我掰开她紧抓的手,冷冷地恩了一声,回头去卧室里换衣服,她手上的眼泪都沾到衬衫上了,真是恶心。
马上要回家去过年了。她说得不错。我不知怎得又想起靳志来,那个热血喷薄的青年。只是他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又丢掉了。这样的性伴侣我可以有很多,那夜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事,只不过是黄粱一梦,而且后来不辞而别的人,也是他。
“今晚会回来吗?”我开门的时候,她如是颤抖地问道。
“不回来了。”我走出门去,回头关门的时候再补充道,“我两天后才是年假,你明天自己先回去。”我想她应该习惯了,毕竟这场荒诞的婚姻也是她提出来的,自己做的决定,不论怎么样也要她自己承受。
一个人的冷漠可以上升到什么高度?也许就是懒于给痴心于自己的人一点回应。不是真的懒于,而是毫无心力。
第二天,她果然还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凌晨踩着点登上了回家的列车。我松了一口气。在列车那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如果是和一个女人朝夕共处十八个小时的话,我真的会很难过的。
年会开晚的夜晚,我住在了就近的酒店。第二天醒来,开起手机,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她的。我皱了皱眉,明白她不会无事生非地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必然是出事了。我刚要打回去,她就又打来了。
“烨霖,你现在在哪里?”她的语气很慌张,我的心也不知怎得忽然慌起来了。
“靳志昨天放假去家里了,你没在家,我打给你你不接,现在连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我不等她慌慌张张地说完,就立刻挂了电话,匆匆整理一下,就跑出了酒店。
靳志……靳志……
他等了一夜。
我的不安笼罩在心头,所幸还算沉得住气,开回家里的时候,倒没有出什么交通事故。电梯恰好到底楼,我慌忙上去,可是在我家门口,空空荡荡,没有靳志。
我打给他姐,“靳志没在,你打通了吗?”
“没有……烨霖,你也别急,他能照顾好自己,也许去酒店住了。”我草草地挂了电话,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我不知道我在焦躁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好焦躁的。这么想着,我忽然冷静下来了,打开门走了进去,把东西扔在沙发上,烧起开水,拿着水壶走到阳台上浇花,眼睛扫视到楼下的光景,猛然怔住。
他从门口走出来,面容憔悴无比,头发也乱麻麻的,拿着自己的外套,拉着行李箱,驼着背毫无生气地往外走。我的心惊慌起来,放下水壶就跑了出去。
我在接近小区门口的地方追上了他。他愣愣地转过头来,眼下黑紫的一片叫我心悸。我抓过他手里的东西,死死稳住声线,道,“跟我回去。”
他眼里的光转瞬即逝,倒是很乖巧地默默低下了头,跟上了我的步伐。
我把他的行李放在门边,他倚在门上,冷冷地看着我,道,“姐夫,我在这里等了很久,觉得你不会回来了。”
我垂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电梯昨晚是坏的,我就想你肯定会走楼梯上来,于是我就走到楼道里,过一分钟下两节。”他嗤笑了一下,“可是我走了整整三个小时,你都没有出现。你知道楼道有多黑吗?”
“电梯早上是好的。”我抿了抿唇,“也许是我们错过了。”
“恩……是好的。但是我知道一点,电梯是在这三十分钟之前开的,就是三十分钟之前到,你也还是把我抛弃了吧?”他的拳头骤然捏紧,“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把你当姐夫看,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姐,也就是说不能指靠你,但是我多傻?”
他伸出手来,一把把我扔到沙发上,狠狠压上来,摁住我的手臂,眼里的怒火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