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郎九有一點倒是非常清楚,並且很執著,那就是‐‐不走。
&ldo;不走。&rdo;他反覆強調這一點。
&ldo;知道了,沒人讓你走,&rdo;徐北叼著煙領著他找地方吃飯,&ldo;你爹不想鬆手的東西誰也別想弄走,滿意了吧。&rdo;
&ldo;滿。&rdo;
&ldo;說錯了。&rdo;
&ldo;滿意。&rdo;
&ldo;我應該給你請個中文老師,就說你是歸國華僑……&rdo;
徐北帶著郎九吃飯的地方,是家餃子館。這館子挺有年頭,徐北小時候總在這吃,館子從父母手上傳給兒子之後,做大了,現在都弄成酒樓了。不過名字還是叫東北餃子館,只是生硬地在這後面加了仨大字,變成了東北餃子館大酒店。
徐北每次上這吃都想笑。
小城市就是小城市,年夜飯這種東西,大多數人還是要在家裡吃的,所以飯店裡人不多,徐北找了個角落裡的座,點了兩斤餃子加七八個菜。
服務員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說哥哥這麼多你們就倆人可能吃不完呢。徐北說沒事只管上,只有不夠沒有吃不完的。
兩斤餃子,郎九吃下去沒準連感覺都沒有。
&ldo;兒子,你知道麼,&rdo;徐北往窗外指了指,&ldo;隔一條街,就是我家。&rdo;
&ldo;嗯。&rdo;
&ldo;家是什麼懂不,就是我媽,我弟,還有……我爸,&rdo;徐北說到這裡有點費勁,特別是改口管老混蛋叫爸改得彆扭,&ldo;不過我很久沒回去了,都記不清多久了。&rdo;
朗九靠在窗邊看著他,過了很久才開口:&ldo;家。&rdo;
&ldo;嗯,家,就是一家人,父母孩子什麼的。&rdo;
&ldo;你,我。&rdo;郎九想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皺了皺眉趴到了桌上。
徐北正拿了酒要往杯子裡倒,聽了這話,手輕輕抖了一下。他倒了一滿杯酒推到郎九面前,嗓子有點發緊:&ldo;我知道你意思,你和我是一家人。&rdo;
郎九很開心地笑了一下,露出酒窩和兩顆牙,拿過酒杯就喝了一口,接著一低頭又全吐到了地上,然後把杯子裡的酒全倒在了桌子下邊,一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ldo;喲,忘了沒教過你喝酒了,&rdo;徐北愣了一下樂了,&ldo;不過你天天吃酒心巧克力也差不多能習慣點了吧……當然,62度是有點高。&rdo;
兩斤餃子果然是不夠吃的,加上七八個菜也不夠,又加了兩斤還是被郎九一掃而光,為了不引起懷疑,徐北只得打包了兩斤帶著。
江邊風很大,加上江面都已經凍上了,風經過冰面再掃過來,凍得徐北直跳腳。以前他三十兒晚上一個人出來放花,都不會找這麼遭罪的地兒,帶著郎九,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徐北一邊蹦著一邊往地上一溜排著擺煙花,朗九蹲在一邊看著。擺過他身邊時,他突然伸手在徐北臉上摸了一下:&ldo;你冷。&rdo;
徐北正摳煙花引信呢,被郎九這一摸,差點把引信給揪掉了:&ldo;你他媽幹嘛呢,你現在耍流氓倒是不客氣,伸手就來啊!&rdo;
&ldo;我沒有。&rdo;郎九皺皺眉,表情挺嚴肅。
&ldo;行行,你沒有,&rdo;徐北捏捏他的手,跟暖手爐似的,還真有點抓著不想放,&ldo;我不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