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起来了!”王希打个激灵,很利落的站起来。他起的太猛膝盖撞到了茶几尖角,那里面立刻有了一块青。他摸摸膝盖,眼睛看了一下冷漠相对的赵学军,换了以前,赵学军对他那是嘘寒问暖,颇为照顾的,这一刻,他又失落了。
“我去下面帮你定个房间吧。”赵学军想把他驱赶出去。
“不用,我跟你凑合下。你那是双人床吧!”王希弯腰拉开皮包找洗涑用具。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个屋子,我也有工作,常要熬夜,你还是换个屋子吧!”赵学军没想再跟他扯皮,自己直接拿了主意。
“成,你拿主意。”王希拿着旅行包进了浴室,没一会水龙头出水的声音,洗澡的声音,那个人管用的香皂味道,刮胡刀的瓮声震动声,很久没听到的漱口的咕噜声又传了出来,赵学军咬咬下嘴唇,心里一阵发揪……竟然……还伴有一阵的酥麻,他猛地摇摇头,狠狠的锤锤自己的脑门鼓励自己:“坚强点,坚强点……”
他唠叨着,有些混乱的进了卧室,呆呆的坐在床铺上。又过了一会儿,那屋里有人喊他:“军军,去我包里帮我拿换洗的内裤,我忘带了!”
赵学军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到皮包前,很自然的弯腰去开王希的箱子,他翻找了一会,突然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于是,他站起来,仰脸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穿好衣服,拿起相机站在浴室门口说:“我出去一下,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随着屋内房门的一声巨响,浴室那边遮掩情绪的流水声刹那消失。王希顶着一脑袋泡沫,打开屋子,向外失望的看去……其实他这次来,很想试试的,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想解开这层疙瘩,就像这几年他到处找那种书籍,不管是心理的,还是医学的,甚至他在国外都找过相关人问询过。最开始他是想帮助赵学军。他觉得赵学军有问题,有大问题!
他看过不少资料,甚至以前他从未接触过的哲学书他都看,像是柏拉图倡导的那种“精神恋爱”等等,对他来说,只要能为赵学军提供帮助,再晦涩难懂的书籍他都会去看,去了解。
了解来了解去,王希发现……他找到的东西与他想要的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他想要个解决办法,结果却发现他找到了一个他惶恐的答案。
随着越来越触摸不到的遥远距离。他开始思念赵学军了,他开始疯了一般的思念他给自己写的那些信,他开始想念他的味儿,想念他的一颦一笑,他想念赵学军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关心,他想念赵学军总能在最需要,最恰当的时候给予他的最坚实的依靠!是啊!他想他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想念,将王希打击成了灰烬,很显然,有一把无形的锁找到了最合适的钥匙,打开了一扇被王希忽视的门。那种由思念演变而来的情感,慢慢的给了他一个答案,原来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不是自己,最了解他的是赵学军,他封闭在心灵深处的某个东西,跟赵学军的某个东西竟是珠联璧合一套的。
赵学军出去之后,流浪了一天,这晚他十二点半才回到宾馆,推开房门,不由松了一口气,王希的行李不见了,他又奇怪的消失了。这一刹那赵学军不由得又骂了娘,说了脏话!
“王希,老子曰…………你个仙人板板的!”
一九九七年二月,赵学军与家人一起回到万林市为大哥赵学文操办婚礼。在繁忙当中,赵学军很快忘记了去惦念那个人。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彻骨,第三天上午的酒席完毕后,赵学军靠在饭店顶楼的窗户向外看,他在寻找着童年的地标。可惜,被他惦念给予情感的那些地标物,都被很高很高的建筑物掩埋进了水泥钢筋森林当中,如今的万林市令他感觉陌生又怀念。
“哥!你看什么呢?”他扭头问自己的二哥。
“看咱嫂子呗!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