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冰冷的金属零件落了一地。
不远处,长巷尽头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袍青年,他缓缓走过来,“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流族的少公子。”鸣嘴角微扬,“看来,都被我猜对了。”
阿冽就站在那里,目光沉静温和,“我是来接阿瑟回家的。”
一直面无表情的阿瑟僵硬地走向他,“阿冽。”这个名字她叫得极其艰难。
一只纤细的手拦住了阿瑟,“你不能去。”是斯媚。
阿瑟一动不动的眼珠此刻渗出一丝寒意,“我,有,事,跟,他,说。”她一字一顿地讲完这句话。秘密,鸣说她有什么秘密,而她的秘密,只能跟阿冽一个人说。她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一旦说出,带来的,该是如何惊天动地的变化呀!她已经被摧毁如此,阿冽,她的阿冽又怎能逃脱这样的罪罚!
阿瑟直直地走向那个白袍青年,她伸出手,阿冽牵住她的手,然后对其余人微微一笑,“接下来,你们可以慢慢观看一场好戏了。”
红裙女子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所有的努力,在此刻崩溃坍圮。
就在独城主人离去之后,墓地上的天果然变了。淮涟低头轻声念了句口诀,“我只能做到如此了。”说罢,手一扬,手中的收魂之笔幻化出重重幻影,温柔地缠住白衣少女们,“你们安心离去吧!”灰色怨灵渐渐飞出少女们僵硬的身体,白色的骨头落了一地。而一缕缕纯白的灵魂如重获自由的白鸽,优雅地飞向天空。她们崭新的一世,在禁锢如此之久后,终于要降临了。
斯媚的小屋水池里,那些水开始沸腾起来,白烟滚滚,那只白色的小狗恐惧地跑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湿漉漉的眼眸里只见中央那面巨大的水镜开始出现一丝裂痕,数年来的斯媚训练傀儡的画面纷纷闪过,水镜碎成了千万块,落在水中。从此,再无那些回荡墓地的哀歌!
☆、以父之名
层层叠叠的绯色纱幔被拂开,黑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手中依旧牢牢地握着自己的长剑。她推开紧闭的大门,外面看满了各色玫瑰,而正中央是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她四周望去,这院子看似平静,其实充满了暗哨。面色苍白的深姬慢慢退回房间。
脚踝却被一把抓住!深姬低头看去,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婴孩正努力地抬头看着她。深姬弯下腰将她抱起来,这个孩子竟然是从另一个房间一路爬过来的!
怀里的女婴明明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但她那双眼睛却如此悲痛,她抓紧深姬黑色的衣袖,仿佛在说带我离开。
深姬摇摇头,“这里到处是监视的人,我不能带你走。”
这时,门又被缓缓推开。那个白袍青年漫步而来,“把她给我。”他的声音明明温柔如水,深姬却感到怀中的孩子一阵颤抖。深姬垂眸静立了几秒,然后将阿瑟递给了他。“等你伤好了,我自然会放你走。”他走之前淡淡地说道。
“你是,寒冽?”身后一直静立的深姬忽然出声,近乎不可思议的语气。
独城主人停下脚步,一直装饰得完美无瑕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你认错人了。”
深姬垂着眼眸,看着手中的长剑,那古朴的剑柄上有着一个刻字,正是“寒”字。她曼声说道,“当年寒家的铸剑师亲自打造这把寒剑,赠予寒家幺女,之后便一去不知所踪。就在这个铸剑师离开不久,寒家全族被墨门屠杀。寒家幺女携带此剑独自逃脱。当年的铸剑师,名字就叫寒冽。”面前的白袍青年依旧一动不动,她慢慢拔出长剑,“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铸剑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独城的主人?”
“寒深。”独城主人第一次失去了温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