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感觉畏畏缩缩的生活,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重来一遍。
她是不在乎当“蜗牛”啦,有壳可以藏着。但但但——哎哎,那个谢海天干么来敲她的壳?她往壳里缩也不行,他偏要来拆她的壳,将她拖出来,光身赤裸裸……
人家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所以她就想,这是不是表示“小时不怎么了,大了可能佳”。然后,混到现在,她深刻了解到,“小时不了,大了也不佳”。她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证明。
像她这样资质普通的人,连暗恋都觉得对人家太亵渎的人,她只要求一个普通——安稳不太愁柴米油盐——的人生就好。不太狂风暴雨,不要太惊涛骇浪,也不要太反覆起伏,因为那对心脏不太好。
她只要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生就好,美丽安稳的春天就好。
春天啊,她的春天到底来不来?
第4章(1)
她有说过吧?关于她“悲惨”、“黯淡”的青少学生时代。具体有些什么“不幸”发生过,徐七夏自己其实也想不来了;想不起来表示没什么太“深切刻骨”的灾难,倒就只记得一团黑,无光没亮点。
倒不是受欺负什么的。所谓“凄惨”,就是那种平凡到不起眼,影子似存在,让人没一丝印象,谈不上受排挤什么的,只是一种忽视,懒得搭理,被排除在外的存在。而且,那存在严重错位,好似别人都在白花花亮晃晃的夏日阳光下嬉闹玩笑,只她一个人坐在阴暗墙角下听雨,等待春天的第一场雨,同时又感觉到靠墙处长满冬日阴湿的霉绿,完全过了时令。
不过,她有没有说过,经过这么多年,她多少油了一点,滑了一点,痞了一点?也就是说,“没出息”依旧,可年纪大了,她也“进化”出应对生活的一些小小的充要条件。
比如说,那“悲惨”的黯淡时代,没人会理睬她,而她还老担心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现在二十七快二十八,也还是没有太多人会理会她,但那些想干或不相干的人怎么想怎么看待她,实在,关她屁事——
呃,说得还真有志气……好吧,至少是理论上的吧;可想想现实,人言可畏都没有现实生活问题教她觉得烦恼和困扰。那些人又不会帮她付房租,包她吃喝拉撒,他们爱说什么真真关她屁事。
这就是“进化”。生物为生存发展出的适应那生存环境能力条件——
至少、至少,理论上的。
所以,她想她多少是“进化”了一点吧。
但也不是“进化”得那么完全就是。那“没出息”的基因依旧埋伏在细胞里,一不注意就跑出来作祟。所以,她九成九点九九九做不到像坐在背后桌位的那两个女人那样,旁若无人,恣意笑谈,好不张扬。
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实在是离得近,隔离前后桌,她们又那样自在地自说自的,不管地点场合,她不想听都不行。有几次她忍不住,好奇想回头瞧瞧,还是作罢。人家张扬也好、引人注目也罢,又不关她的事,她继续面对墙壁吃她的咖喱牛肉饭。
这算是那暗淡过去的后遗症。公共场合,她老爱面对着墙,能不对着人就不对着人,总不想惹人注意。
“……听说小琪跟谢海天分手了……”忽然窜进一个有点熟的名字,徐七夏顿了下。
“嗯。我早就料到,果然不到两个月就分手。”
咦?那声音……那高频,那幸灾乐祸,好像在哪里听过。徐七夏又一顿。
“你怎么不告诉我!”先前说话的女人有点小埋怨。“既然他们分手了,找个机会,介绍拉拢我跟谢海天认识嘛。”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依颖。”高频的女生显得不可置信。“那个谢海天傲慢又自大,而且粗鲁自以为是,还十分霸道,大男人主义,不懂得尊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