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接过手帕的是坐在福生右手边的方知有,他先道了声谢,而后对着福生道“你小子可有福了,大美女的随身香物。”说着,在福生脸上擦了擦。
那手帕自然不是直接还给怀明玉,而是方知有考虑到傻子的口水,于是提议洗干净了送还。
怀明玉自是豪爽,并不在意这些。
匆匆食过早饭,怀明玉这一身红装还是太过碍眼,眼下又不确定府衙那边最快什么时候会发榜通告,于是乎,我做了决定,由方知有带着怀明玉去置办衣物,我则带着福生去道教所一趟。约定一个时辰后,在城东外集合。
于是,兵分两路的我们,在早点摊前分散。
带着福生的我,步伐不快。一晚上过去了,我不知道福生是否有休息。
于是,我问道“福生,你昨晚有睡觉吗?累不累。”
福生摇了摇头,他道“不睡,不累。”
我也没多说什么,当然,我是没什么,以我现在的体魄,休息对我而言并非必须的,但方知有还是肉体凡胎,陪我折腾这一宿,我看见他途中偷偷抹了几次眼睛。
想着赶紧把事情办妥了,先找个地方让他睡一觉。
一路上走的很是顺利,我寻着昨晚的印象,一路找了过去。
偌大的门庭闭着的,没了昨晚值守的士卒,我带着福生来到门口,在兽头门环上用力叩了叩。
声音回荡,福生把脑袋贴在门上,他感受着那仿若远古洪荒般的轰鸣,双目竟然缓缓闭上。
站在一旁的我自是无法觉察到他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福生这种对万事万物都甚感兴趣的心态,让我很是羡慕。
里面脚步声临近,门房被吱呀推开。
里头的小道士看见是我们二人站在门口,他轻咦了句“你不是昨晚的”
我点点头,双手捏在一起,右手拇指按在左手指腹,行了一礼道“在下栖云宗弟子一盂,这位是我的师弟,烦请求见济德道长。”
眼下,福生的紫府道宗身份自是不能暴露,而说起我这个栖云宗的弟子,昨晚也和济德道长有过数面之缘,想来应当没有太多的麻烦。
那小道士上下打量了福生一眼,倒没多说什么,而是将我们迎了进去,他道“济德道长说了,若是有二位前来可直接去见他。”
我拉着福生,迈步跟在小道士的后面。
昨晚争斗的地方,已经有人在铲土填平,但就像伤口过后留有疤痕一样,地面上那沟壑分明,支离破碎处仍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身后的福生身体微颤。我回头望向他时,看见这家伙不知怎的竟然哭了。
呜咽声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而来,就连那带路的小道士也一样。
福生眼含泪水,望着四周的一切,没由来的,这家伙长长叹息一声。
“福生?”我关切的询问道,自月余前的变故,除了福生刚被我搭救回来还留有一些正常人的疑虑之外,便持续昏迷了很久,再次醒来时,变成了个没任何记忆的傻子。
可就在刚刚,我看见福生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悲伤怜悯的情感,那情绪流露之大,以至于连我都深受触动。
福生望向天空,而后久久不发一言。
我拉着他,一路走到了济德道长的屋前,门外蹲着条懒猫,橘黄色的皮毛也遮不住那滚胖肥润的身材。
福生还陷在刚刚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我则耐心等待小道士的进门汇报。
房门再被打开,出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那男子身材高大,约莫有八九尺,体格健硕。我观察着他的脸上没有伤痕但眉宇间有一股常年累月争斗下的刚毅,他的左手按在腰间,看样子是习惯性动作,右手虎口处则有层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