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上就十倍百倍地疼。”
“是我不好,是我委屈她,耽误她这么多年了。”
她向着奥菲莉亚恍惚一笑,眉目间依稀是年少初见的绝边风华,无忧无虑,鲜衣怒马——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位年少英才的少君侯,似乎打小开始就没怎么过上几天顺心的好日子:
“我怎么就生在奥斯曼了呢?——要是她不姓绿野就好了。”
奥菲莉亚已经被青歌吓得魂飞魄散了,哪儿有空去管她到底说了什么,一叠声地哄着她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没错,你先下来成不,别吓我了!”
“是啊,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命运。”青歌金红的长发在空中狂乱地飞舞,她一双绿眸在发丝间亮得骇人,宛如莹莹鬼火:
“挚友,你听着!”
“我犯下绝无可能饶恕的通敌罪,在此自请死刑,我死后,名下所有私产尽数充军,请你举兵攻下雅克,我在此允诺,砸毁相思长廊予你做军费!”
“反正它……从来都不能保佑人,要它何用?!”
奥菲莉亚被青歌最后一句话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间,涌现在她脑子里的念头纷纷攘攘:
不就是娶错了媳妇吗这多大的事儿,你怎么就要自己赶着上去找死?大家都还不知道呢,我给你瞒下来中不中?
卧槽啊纯白玉的相思长廊,这能换多少钱?!你冷静!
结果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看到塔顶上那个消瘦的身影终于背过身来,向后重重一仰——
天高云淡,万里风清。史上最年轻的奥斯曼法圣就这样从数丈占星塔上一仰而下,宛如一只折翼的,翩跹的鹤,飘飘荡荡着就从塔尖摔下来了,长风浩荡着灌满她的衣袍,金红的长发在空中凌乱成长长的一抹浓墨重彩,像极了……
像极了那些年里,飘扬在边境的曙光旗的颜色。
整个世界在奥菲莉亚的眼中都被静止了。
她发出痛彻心扉的一声大喊,踉跄着扑过去,徒劳地伸出双手想接住青歌,完全没有考虑到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除非是动用最高级别的风行术,否则完全无法接住人这一点。
是啊,毕竟情急则乱,谁能在生死一线上,都能考虑得样样周全,面面俱到呢?
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区区数丈的高度,要是放个平,那也最多就是纵马奔驰区区数息之间的事,这点长度都不够让奥菲莉亚和青歌两人交手的时候打个痛快的。
然而就是在这仅有数丈的塔上,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内,正在下落的那个人竟凭空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里一样!
青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满眼漆黑的空间里。
她刚想转个身查探一下四周都有什么东西,眼下是个什么状况,却发现足下尽是泥沼,让人难以挪动,想来“深陷泥沼”一词便当如是。
她还在奋力挣扎着呢,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丝亮光,而在亮光出现的那一瞬间,束缚在她脚下的泥沼便自动退却了,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近,细细一看,竟然是一条黄金的长廊!
纵使青歌在尚为奥斯曼御封殿前大公之时,享有的是泼天的富贵,烈火烹油的锦上繁花,乍见此景,不由得暗暗心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条走廊过于恢弘大气,而且做工极为精美,透露着完全不属于人间的气息!
她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便凭空伸出金玉的阶梯引她上前,进入走廊,一路上明烛高照,巨大的长明灯映照得这条走廊宛如白昼,而走廊四周的墙壁上绘有精致的细纹,青歌出于谨慎上前一看,便被骇得当场后退三步——
那些密密麻麻的细纹,凑近一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