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会歌颂稀少的事物,用道德来粉饰利他性,试图为自己的功利心辩解,自以为比野兽高贵。
绝望只是一开始的昙花一现,我们漫长的生活里总是弥漫着某种情绪,它既不令人绝望,也不会使你的人生满溢欢愉,我们都在折中地活着。
琥珀沉默无言,奥托的话触动了她的内心,但她还是想看看,真正的卡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天命记录中的圣女,是被奥托大人复活后的孤独的胆小鬼?
排除额外的影响,真正的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着。
琥珀想知道,原型体卡莲·卡斯兰娜到底是谁,她身上寄托着奥托眼中怎么样的一个灵魂。
正如当初德丽莎离开天命时,琥珀的震惊,遗憾的同时,十分羡慕,羡慕的并非离开天命,而是羡慕着,德丽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
闻言,德丽莎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开口答应,可做为条件,她希望琥珀答应她一件事。
“不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信息的增多,你所知道的[卡莲]逐渐变成什么样子的一个人——琥珀,你偶读不要因为她去改变自己。”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绝不是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的影子。”
德丽莎的话语非常严肃,我思故我在,没有谁是因为其他人而活着,每个人的生活中,自己的意愿才是个人世界的主宰。
不因为血脉,不因为出身,同样不要为诞生的意义。
琥珀愣了楞,被眼镜遮掩露出的下半张脸露出了笑意,她答应了,会为了自己而活着。
做好了约定的二人,琥珀告知了圣女遗物的线索,在这片时间线特殊的地界中,两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室中,寻找到了圣女的遗物。
打开箱子,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的东西,并非是天命的秘密,也不是卡斯兰娜家传的勋章。
箱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几件独特的物件,以及若干的杂物。
两支枯萎的玫瑰花,一把老旧的手枪,一封蜡封的信件以及一个飞机模型。
德丽莎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信纸,她打开了信封,里面有琥珀所想要的答案。
德丽莎示意琥珀亲眼看看,后者深深地呼了口气,结果并打开了信纸,她马上发现这绝不是一封简单的遗书——
这是五百年前,卡莲·卡斯兰娜对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诀别。】
卡莲的......遗书......
奥托嘴巴微微张大,一脸疑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不知道。
奥托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枉他是天命最高掌权者,心爱之人最后留下的遗书,她的秘书知道,她的孙女知道。
而最应该知晓的人,却哪怕是到死都不知晓。
这不可笑吗?
奥托愣住的同时,卡莲也微微出神,她的疑物,她自然清楚。
从死亡归来的她,对于死前留下的物品,宛若昨日。
那是行刑之前的那个夜晚,奥托带红酒去地牢,两人不欢而散后,卡莲所书写的遗书。
“奥托...他始终都不知晓吗...”
没有了最后的释然,他还染红了双手,将她给复活。
奥托,你这是何苦呢......
有的人对他人施暴,对他人施加极刑,仅仅是因为并不认识对方。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死另一个人,只因为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我们的救命稻草往往是用以杀死我们的凶器,倘若你为之献身的对象都对你的一切嗤之以鼻......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