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实际上贪图的只是聘礼而已。只要求亲的人出手足够豪爽,哪怕是让她做妾室,也无所谓吧。
想来,真是可笑。自从她到了适婚的年纪,她爹就马不停蹄的让媒人替她说亲,可是却总只是空忙一场。城东的首富王家,王老爷看中她的品性,准备让二儿子娶她,可是那王二公子得知这个消息,第二夜就携一名丫环私奔了,险些把王老爷的鼻子气歪了。原来,她连一名丫环也不如。
后来她爹又准备将他许配给城西的杜公子,可是那杜公子却自暴有断袖之癖。如此接二连三的论及婚嫁,却没有一门亲事能够顺遂。这样拖到如今,她已现年十九岁。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经是晚嫁,轮不到她挑肥拣瘦了。
所以,他爹看到来求亲的人是林寒宵,也不再有所顾忌了。一方面是被寒天山庄的名望所动,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年岁渐大的关系吧。
嫁。就嫁吧。怎么样,都好过这样蹉跎。毕竟再她心中,除了林寒宵,再也没有其他男子深入过,也不会再有男子,会如他一般牵动她的心了。从她长成起,她就知道她会嫁的只有他一个。
但为何,她却这么不安呢。
即便结为夫妇,也始终觉得不足。
她的不安和不足,究竟是为了什么?
烛火摇摇欲息,曾语柔拔下发髻上的银簪,轻轻拨了拨烛火,幽幽的烛光复明亮了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她那一张雪白的脸庞竟有几分苍凉。
“姐姐,还没睡吗?”
从客厅的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女。她眉目间和曾语柔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卓然不同。曾语柔人如其名,眉闲目淡,话语轻柔。而她却自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英武之气,只是年纪尚小,还不十分定性。
“嗯。你怎么也还没睡?”曾语柔怔了怔。腰身一动,就觉得浑身被一股寒气沁透,冷得手脚发麻。
“我看客厅里还有烛光,就知道你还没睡。这个未来的姐夫也太会摆架子了,要送聘礼,一气儿抬过来不就完事儿了,非要一样一样的送来,真是吊人胃口。”曾语冰抱怨着走到语柔身边,俏生生的拌个鬼脸,精灵古怪的戏谑问:“姐姐是急着想看下一样聘礼,所以才睡不着吧。”
曾语柔一笑,伸手拧了她的脸一下。“就你爱作怪。”
“哼。不承认,拉倒。”曾语冰晃着脑袋。快步跑到堆放聘礼的长桌前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七个木盒间转来转去,一脸的好奇表情。回首,俏笑着问:“姐姐,这些盒子,你都打开看过了吗?里面放的是什么稀奇宝贝?我听我娘说,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哇,那我们曾家岂不是一夜暴富?明天要让爹快点请几个拳脚师父,来看家护院才好。”
曾语柔摇摇头,受不了她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曾语冰惊诧的“啊”了一声,“你都不好奇吗?”虽然她这个姐姐是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但未来夫婿送来的聘礼居然看都不想看一眼,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嫁给那个什么了不起的庄主?
直觉判断让曾语冰觉得事情不简单,再看姐姐毫无喜色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七八分。莽撞却含着诚挚关切地问:“姐姐,你不愿意嫁给林庄主吗?”
“他并没有理由非我不娶。”除非,他只是想一雪曾经受过的耻辱,不然他为什么要娶她,甚至这些年来根本记不清她是圆是扁。这个念头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让她夜不成眠,寝不安枕,更别提放开心胸去感受待嫁女子的喜悦了。如果她娘还活着,也许事情就会不同了吧。而如今,她没有人可以依靠了。这样的孤单,又有谁可以体会呢。自怨自艾的话,她可以生生地忍住,可是她的心,却并不曾有过一丝的好过。
“怎么没有。姐姐。你们可是自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