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的地方是黎小鸭亲手布置的,你找个别的地儿睡」 「希望你没有蠢到把黎小鸭的爷爷当个好人,别让那老东西从黎小鸭这里拿好处」 「没事离黎小鸭远点,别把你身上人厌鬼憎的气息传染给她」 …… 「我很快就回来」 洋洋洒洒无数信息。 说明盛玉霄急了。 秦邃眼睛不眨,全部删掉。 他突然觉得盛玉霄不回来也挺好的。 秦邃把手机扔回给总导演。 总导演问:“这就完了?您不回个消息?” “没什么好回的。”秦邃淡淡说完,回到了门内。 前一晚秦邃的确是在别处睡的,因为他并不想和一个陌生小孩儿挨那么近。 但今晚,他偏偏就要睡盛玉霄的地盘。 黎小鸭注意到他卷被子的动作,马上扑了上去,把被角压得牢牢的:“那是盛玉霄的,你不要动。” 【完了,现在越来越觉得黎小鸭惹人怜爱了】 【秦邃站在她身边都像个大魔王】 “你知道今晚的温度会下降到多少度吗?”秦邃在她身边蹲下,问。 黎小鸭摇了摇头。 “我刚才从手机上看了一眼,8度。我如果还是像昨晚一样睡,会冻死。”秦邃看着黎小鸭的双眼,有种循循善诱的感觉,“你要看我冻死吗?” 黎小鸭犹豫了。 她缓缓爬起来,小声道:“那你不要弄脏了盛玉霄的床。” 秦邃的目光闪烁了下,大概知道了一点……盛玉霄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了。 她又坚韧,又柔软,还保有不流于世俗的天真。 他们很快洗漱完,都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秦邃躺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仰头盯着黑黢黢的屋顶,说:“我来之前看过一点节目。” 黎小鸭听见声音,耳朵尖抖了抖,但没理秦邃。 秦邃接着说:“我听见你给盛玉霄唱歌了。” 黎小鸭戒备地看着他。 她才不会唱给他听。 “你唱的是‘鲁冰花’,你想你妈妈了?”秦邃又问。 盛玉霄从来不问这样的问题。 他外表看起来拽上天,脾气非常不好,但内里却要温和得多。 秦邃这个人则截然相反,外表看起来少话,姿态平和,但不声不响地就展露出了攻击性。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黎小鸭咬了下唇,没说话。 秦邃又问:“不想吗?我以为你每天在学校里,看见其他人有父母来接的时候,会格外想呢。” 【卧槽,秦邃说话好扎人】 【所以才和盛大少合不来啊】 黎小鸭翻了个身,被子蒙了蒙脸:“不想。……妈妈说我不用想她。她死掉后是露水,是太阳,是风。我每天都在见到她,我不用想她。” 【啊啊,这段话好催人泪下】 【黎小鸭的妈妈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应该也很有文化?不然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她妈妈是本地人吗?看黎小鸭的样子,妈妈应该也是大美女吧,怎么会嫁到这么穷的地方】 弹幕忍不住热切议论。 “那你爸爸呢?”秦邃又问。 黎小鸭说:“不想!”这次语气凶了一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 “你不想他回来吗?” 黎小鸭拽下被子,月光隐隐约约照耀在她脸上,她好像哭了。 过了很久,她坚定地说:“不想!” 秦邃换了个问题:“是你妈妈教的你普通话?” “嗯。”黎小鸭语气低落地应了声。 “她是城里人?” “我不知道。” 【还真准备扮黎小鸭妈妈的娘家亲戚啊?刨根问底这么多。】 秦邃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他只是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觉得黎小鸭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一转眼,太阳又升起,公鸡打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格外刺耳。 秦邃起身出去,却见一个近五十岁的男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打转。 “偷东西?这家没东西可偷了。”秦邃语气凉凉。 男人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结巴着说:“我、我是村长。” 秦邃眯起眼打量他两眼,问:“干什么?来送贫困补助吗?” 村长噎了噎,连忙摆手说:“不是的,我来找您的。您知道吗?交换到城里去录节目的,那是我家的孩子,叫黎箐箐……” 这人有病吧? 秦邃看着他,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