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件事在京中也不是什么隐秘,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所以长公主才搬了出去。”紫鹃说到这里,眼睛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彩,“原来,驸马当年有一贴身女婢,两人的感情极好,驸马也答应过她,将来中了状元就抬她做姨娘。岂知后来先帝就下了旨赐婚。其实,本朝也不是没有驸马纳妾的例子,不过都是下嫁的公主或郡主无子嗣的情况。大驸马做了一个决定,才导致长公主和他离心离德。旨意刚下,婢女就告诉驸马自己怀孕了,驸马年轻气盛,本就对赐婚这件事不满,心里憋着火呢,再加上婢女是多年的知己,怎么舍得她去打胎?于是连夜将其送到京城外十里处的妙云庵里待产。”
黛玉长叹道:“自古世家豪门最重血统,驸马这样不分嫡庶,将来会埋下祸患的。”
紫鹃跟着附和,“可不是,那时候先帝还在,长公主虽然得宠,但也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两年后,小侯爷和郡主陆续出生,原本在庵中的那个婢女却在这个时候给驸马捎话,说是驸马的长子病重,求驸马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救救这个孩子。驸马自然不敢将这母子二人接回家,只隔三差五的就去看看。一来二去,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瞧出端倪的是三驸马,三公主和长公主一直不和,听了三驸马的话,设下了圈套,将这个事情弄的满城风雨,长公主一气之下,就请求先帝为其建府,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公主没有杀那母子俩”林黛玉的语气是肯定的,而不是再问紫鹃。
只是紫鹃没有听出,依旧说道:“没有。那个婢女甚至在一年后又诞下了一名不足月的女婴,怕就是姑娘那日见到的红衣女子。三年前,皇帝即位,寻了个理由就要大驸马在家荣养了,公主的长子因在西北战场上立下大功,被封为忠杰候。只是小侯爷住在长公主的宅子里到底不好看,殿下就想着将家里那三个闲人弄走,将曲家和长公主府打通,名正言顺的挂上侯府的匾额。”
黛玉的左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敲打在腿上,双眼紧闭。
她将紫鹃的话一句一句重重复复的在心里衡量,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对她?为什么?
“姑娘,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或是叫我哥哥再问一问?”紫鹃有些心慌,“姑娘,若不然咱们和老太太商量商量这件事吧,再怎么说,老爷毕竟是前巡盐御史,长公主不可能会难为咱们的”
父亲林黛玉猛的站起身,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当年长公主没杀那个婢女,应该就是怕人说三道四,她现在又急于将人赶出曲家,只有成婚这一种办法,庶子成婚,理应开府另立门户。长公主绝不会随随便便找个女子,黛玉觉得如果自己是长公主殿下的话,她一定要选个既家事好,又不能帮衬庶子的闺秀。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为什么能进入殿下的眼帘就不难猜疑了。前巡盐御史,林探花的独女,父母双亡,跟着弱冠少年的堂哥生活,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适婚人选吗?
黛玉再也撑不住的瘫倒在软榻上,慌得紫鹃就要喊人。
“别叫,”黛玉勉强睁开眼睛,“去,给我端碗酸梅汤就好。”
紫鹃在一边不放心的说道:“姑娘,酸梅汤这东西到底个收敛的玩意儿,不如拿了上次大爷给姑娘的那个香露调水喝了,比这个强。”果然,这玫瑰的香露可以敛气凝神,黛玉只喝了半碗,就觉得郁气尽散,紫鹃见这东西的效果好,还要劝她将剩下的尽饮。
黛玉只将婉交给紫鹃,“这就够了。紫鹃,你可知道咱们京城中哪家寺庙的香火最是鼎盛?佛祖最是灵验?”
“当然是京郊的法华寺了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紫鹃一边拿了清水给黛玉漱口,一边不甚在意的问道。
黛玉没回答,反而继续问道:“对了,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