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大军往上冲。
就在义军大军进退失据的一会儿,官军的火铳又开火了。
子弹像暴风雨一样扫过义军,那些还在犹豫进退的士兵们纷纷中弹,发出了撕心裂肺地惨叫。前面一排士兵像是大风吹过的芦草,齐刷刷地倒下了。
有些子弹没有打中最前排的士兵,在人群中乱钻,反而射中了后面几排的义军。刘老二身边一个瘦弱的新兵小腹突然中弹了,子弹在他肚子上钻了一个小洞,鲜血啾啾地从那个洞里流了出来。这个新兵捂着伤口,却捂不住鲜血,一点点失去力气,眼看就要倒下。
但他却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死命抓着刘老二的肩膀不愿意倒下去,看着刘老二的眼睛里充满着求救的乞求,满是鲜血的手抓得刘老二的衣袖一片血污。
刘老二受不了了,官军的火铳可以连续发射,这样往上冲纯粹是送死。他狠狠把身边这个新兵的手甩开,撒腿就往后面逃去。什么督战马军也没有前面的官军可怕。督战马军用的是刀剑,而前面的官军用的是火铳。
实在不行,就用长矛和督战的马军拼了。
为了让更多的人和自己一起逃跑,刘老二一边跑一边喊:“快跑啊!官军的火铳又要打了!”
“输了!打不赢的!”
刘老二的叫嚷带动了其他义军的情绪,前排的义军害怕官军的火铳再响,唿啦啦全往后面跑了起来。这些新兵虽然在大战前还斗志昂然,但那是抢劫了洛阳带来的短暂兴奋,真打硬仗,这些新兵是没有韧性的。
前排的崩溃带动了后排的崩溃,最后整个义军大军都崩盘了。
刘老二以为督战的马军会砍杀溃兵,但刘老二跑到阵列后面,却发现督战的马军早就跑了。早在前排一线的士兵一转身逃跑时候起,督战的马军就抢在大军前面逃跑了。
马军是闯王的根本,他们奔向了开封城下的辎重老营,大概要和马匹众多的辎重老营一起逃进山里。
刘老二朝闯王的老营冲过去,希望能跟上闯王的步伐。
刘老二体验了一把做贼的快感,已经没法再做一个老实巴交的佃农了。抢劫大户**侍女的生活仿佛是一个闪闪发亮的新世界,让他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黯然失色。哪怕是闯王败了,他也希望追上闯王。只要跟着闯王,就有快活做贼的机会。
他跑着跑着,突然听到后面马蹄声如雷。
刘老二转身看了看,看到几千官军骑士穿着闪闪发亮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朝闯王的马军追去。而自己,恰好处在这些骑士追逐的路线上。
刘老二意识到了死亡,他慌张了,不再往前跑,拼命往两侧躲去,想躲开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军骑士。
但挡在两千官军骑士面前,他已经是无路可逃。一名骑兵在马上伸出了马刀,锋利的坩埚钢马刀借着马势割在了刘老二的胸口。刘老二整个前胸被剖开,鲜血淋漓。刘老二惨叫了一声,拼命用手捂着伤口。
但那伤口那么大,怎么捂得住?鲜血越流越多,刘老二渐渐没有了力气,倒在了开封城郊的土地上,再没有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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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骑在马上,看着越跑越远的李自成,摇了摇头。
钟峰说道:“大人,闯贼早就准备好了要逃跑,选锋团就算能追杀到一些马慢的闯贼马军,恐怕是抓不到骑乌驳马的李自成。”
李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郑开成笑道:“这次我们大败李自成,也是大功一件了。我们的大军追砍这些闯军骑兵和步卒,起码能得一万多首级。就算闯贼这次能带少量快马逃走,但如今川楚的剿贼大军就要到达河南,大军云集下,闯贼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李植点了点头,不再观察虎贲师追杀流贼的情景,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