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事？”厉黎川含糊应下一句，像是马上就要进入睡眠。
“……没事，你睡吧。”
其实秦多宝心里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最开始那阵，厉黎川经常说结婚的事，但现在，厉黎川一句话都不提。
他是不是没那个想法了？
没那个想法了，为什么还天天周到伺候她，为什么还缠着她？
那种事情，总不能让她来提吧？！
不提，孩子的名分怎么办？
秦多宝满腹心思，而厉黎川也睡的不深，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傅染所说的那几个问题。
“秦多宝有没有向你主动过？”
“没有。”
“秦多宝有没有向你要过什么东西？”
“没有。“
“秦多宝是不是什么都想要和你算清楚？”
“……是。”
“厉黎川，你应该让她主动，让她找你要东西，让她有那种意识，你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你就是她的，谁都不准碰。”
“傅染，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首先，不要什么都替她决定，将选择权给她……”
厉黎川想要看见敢于宣示主权的秦多宝，于是按照傅染的吩咐做，不再强迫秦多宝做任何事情。
她说结婚的事要谨慎，那就谨慎呗。
转眼十月，霍擎天和傅染来到东离，督促东离左派改革事务，因为后面的进展都在把握之中，所以两人又很快回到a市。
渐渐的，霍擎天和傅染越来越少来东离，就算来东离，待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秦多宝心里歉意，感觉耽误了厉黎川，a市的环境可是比东离好千百倍。
她有想过，干脆回a市算了，坐飞机虽有危险，但喝口水都有被呛死的。
反倒是厉黎川不愿意，说不要冒险，好好养胎，而且东离的医学技术实在是发达，到时秦多宝分娩可以多几分保证性。
从秋到冬，再从冬到夏，不过是眨眼的事，秦多宝分娩那天，霍擎天和傅染恰好在东离，于是一同见证了生命的奇迹。
护士抱着健康的女宝宝走出来时，厉黎川浑身都在抖，抖的很厉害，他在怕，他甚至不敢碰那个小小的没有骨头的婴儿。
“抱一下你的宝宝吧，她好漂亮。”护士带笑道。
厉黎川眼眶红了，掉头就走。
第1133章 心肝都恨不得揉碎了
厉黎川掉头就走，步履凌乱而迅速。
傅染奇了怪了，好大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回事？他自己女儿他还不抱抱？”
“别管他。”霍擎天手法熟稔的接过护士怀里的宝宝，端详了好一会儿。
傅染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宝宝身上，同霍擎天一起逗。
这对无良夫妻逗别人的孩子逗的不亦乐乎，完全忘了孩子他爹。
厉黎川快步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力搓了好几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湿哒哒的额发凌乱贴在额头上，脸上的透明液体，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眼眶的红像是血般，随时都可能泌出来。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不，是他第二个孩子，他生命的延续。
原来，这就是当父亲的感觉，他是爸爸了，他要负责养育一个生命，他要负责一个家庭。
原来，只有成为一个父亲，才懂得责任是什么玩样。
当厉黎川平复好心情，眼眶里的血色稍稍褪去，他才走回产房，他见傅染和霍擎天在摸宝宝的脸，逗宝宝的小手，心底倏地升起一股狂怒和嫉妒。
那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别人怎么能说碰就碰？
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