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也不是第一次来我的酒庐,怎么偏今日就会被人传去?”七尹冷冷一笑,显然有些恼了。
“哼,不过一个卖妖酒的,也敢妄言……”
“杜之然你可以了!”甩手挣开,夏浅虽是恼火却仍是默不作声舒口气,抱歉的朝七尹一笑:“不管别人怎么看,七尹的酒我打心底喜欢。”
“那便好,他人与我也并无干系,”稍作颔首,拉住早已恼火的浮尧,轻道:“抱歉,灯会我们便不去了。”
“诶,小七你——”浮尧想要开口却被他直接捂住嘴。
“那个,”见七尹脸庞恢复一贯的清冷,夏浅不禁心底凉了几分,也是,出尔反尔是人都会生气,多说也无益,便只道:“尧儿,改日见。”
出了门意外的杜之然并没有送她回家,却道既然出来不如去看看灯会。
夏浅虽然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终是熬不住诱惑,应了。
怎么说呢,其实杜之然这个人也不是很讨厌。
至少在看灯会的时候都是随她欢喜,也不提别的扫兴话题。人嘛,确实长得有模有样,眉眼深深,容颜英俊,也不似一般富家公子哥那样油头粉面,说话也不讨人厌。
只是于夏浅而言还是窝着老大一口气,平白无故惹恼七尹不说,而明明与李萧他们约好也被他以不妥为由给推辞掉。
夏浅就没觉得和他一起哪里就妥了。
是故一路上多半自个自娱自乐,并不搭理于他。
灯会倒是热闹,一鼓作气从头逛到尾,买了盏鲤鱼灯想着给浮尧送去,这次杜之然也没阻止,不想到了酒庐却是大门紧闭,夏浅不免有些失望,就好似想要道个歉根本没人听。想了一阵,还是没有上前敲门,只轻轻将花灯挂于门环上,转身脚边却磕了一下,低头瞧,一壶三味酒静静立在石阶旁。
不由勾着嘴角笑起,七尹本就不是那小气之人。
捧着酒,那原本的懊恼全给褪去,和杜之然也不禁热乎的说了几句客套话,许真是高兴过了头,夏浅一步跨进夏府门槛才记起不能走大门。
于是怀中的小酒也没喝上就被拎去后堂祖宗牌坊处罚跪,反正是早已跪习惯,夏浅心底正高兴挺乐呵就蹦跶去。对着满满几排的祖宗发呆,他们要真是有灵,能不能庇佑她一生无拘无束?
摇摇头轻叹,就目前来说似乎是没这可能,那么,木牌子也依旧只是能够对着发呆的木牌子而已。
跪了片刻倦意说来便来,在身体微微倾斜差点就要倒地时,门忽然传来吱呀声响,背脊猛地一直,回头看去,却是姐姐夏清。
“瞧你这做贼心虚样,定是偷偷睡着了,”夏清小心关上门,嗤笑着走近,将手里的小包东西丢给夏浅才道:“在外面没吃饱吧,给你留了些糕点。”
夏浅惊喜的打开小包,眉梢处都是笑意,对于食物从来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正是饿的时候。
“小浅,给我说说看,今天灯会热不热闹?”扯过团蒲坐下,夏清这才饶有兴致的问起。
“哈哈,姐你也想去玩的吧,我买了花灯回来准备给你的,没想被爹一气之下给砸了,”耸耸肩,啃着糕点做回忆状:“今年的花灯格外好看呢,有人还做了一盏格外大的莲花灯,红色的,点着的时候里头还有小纸人会跳舞。”
“真的?我也想去看看,”夏清失望的叹口气,抱着膝盖:“本来说好今天杜公子会来带我一齐去看,爹也同意了,没想他临时有事……”
手猛的一顿,默默嚼着糕点脸上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杜之然,原本是要来接姐姐的吗?
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自个从中搅合了他们的约会一般,其实与她搭不上任何关系。是杜之然找到她,也是杜之然提议逛的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