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温和的眉眼看着我,让我的心跳不自觉的又砰砰加快,脸仿佛又红了。
他看了一眼肩头的袍子,笑着对我道谢,然后拍了拍身上站起来,仿佛有些苦脸的揉了揉腰笑道:“似乎有些腰痛,果然是我老了吗?”
我气愤的抬头:“怎么会!大祭司你还这么年轻呀!”
大祭司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伸出手,仿佛是想摸一摸我的脑袋,最终却收了回去,只看着我的眼睛低声道:“不,殿下,比起你来说,我的确老了,我的一生都必须献给神庙,你明白吗?”
与神庙的冲突
步撵行走得飞快,带起巴比伦河上的风吹过,清爽的、还带着一点点泥土的腥味。傍晚的余晖投在挽起的纱帐上,一片火红。
不远处可以看到,许多人人抱着汲水的罐子说说笑笑走过,男男女女,甚至有人在橙黄的暮光中相拥亲吻,神色陶醉而满足,虽然有些奔放,可那种拥抱和亲吻中带来的平和安宁却让我有些羡慕。
如果……如果可以遇到这样一个人,可以为了他抛开所有的矜持,跑开所有的身份顾忌,多好!
大祭司温和的眉眼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他的嘴唇丰满而带着淡淡的光泽,如果亲吻的话,一定会像果冻一样甜甜软软。
我的脸一红,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男女交往经验的十六岁高中女生,我居然会想这么淫 荡的事!真是……真是太松懈了!
我狠狠挤压着自己的脸,将脑海中大祭司的脸飞快的换成黑着脸教育我不能早恋不能Kiss更不准跟陌生男生回家的老哥,果然,立刻就舒了一口气。
我不敢再去看彪悍的巴比伦人,只舒展了身体靠在步撵上,看着天上成片成片的火红,心头忽然涌上些悲伤:老哥,你是不是还在等我回去?我也……很想你呀!
至于大祭司……
如果那是拒绝,我便绝不会纠缠不休。没有人有责任回应别人的感情,那是强求。我可以爱你,你也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会将这份爱偷偷的保存下来,如同蜜糖,待到味道散尽,自会遇到新的人。
我用力的吸气、吐气,心头的郁闷却无论如何都散不开。我笑着告诉自己,或许,大祭司那样的人,做朋友也是不错的。是的,是朋友!
我这样想着,用力的甩了甩头,抛开心头的酸涩打起精神来:第一次与神庙的正面冲撞,而我的背后,已经没有那个持着剑冷冷道“我是巴比伦的王,哪怕神也无法否认!”的男孩了。
这次,换我保护他,保护巴比伦!
巍峨的神殿在即将落下的太阳光芒中显得肃穆而威严,巨大的女神像哪怕是做出慈悲的姿态,也给人一种浓重的压迫感——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人心,从内而外的让人臣服。
神殿前的台阶下,数百名陌生男女几乎可以说是裸 露的跪伏在那里,一圈一圈的士兵提着刀枪守在一旁,让这群算得上赤 裸的无辜男女犹如被看管起来的羔羊——作为祭品,不但要是处男处女,还要保持初初来到这个世上的姿态才是最纯洁的。
我从步撵上下来的时候,那一大片意料之外的白花花的肉立刻让我头晕眼花脸颊飞红,踩在宫奴背上的脚顿时一个打滑。
我惊呼一声,向一旁倒去,被伊尔斯飞快的揽入怀中,下巴磕在伊尔斯的佩剑上,清脆一响,疼得我眼泪汪汪——我恨这坚硬的佩剑!
待到狼狈的钻出来,主持祭祀的祭司已经迎了过来,我只能飞快的整理好头饰与衣服——我也厌恶这沉重的头饰!
“太好了!神祭司大人愿意亲自举行祭礼就再好不过了!”白白胖胖的祭司一脸兴奋的捧了手在胸前,然后向我行礼,我随着他的引领走上祭台,坐在装饰不错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