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她,抑或于我。爱也好,恨也好,只要你在乎,那感觉便会丝丝缕缕地渗入你的生命,你的生活。抛不开,忘不掉,只能顺着心底的指引一步步去走。
她雪白的齿尖蓦地啮住唇瓣,忽然怒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以为我想狗拿耗子管这趟闲事?我不想,一点都不想!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烦,为什么要遇见你,为什么让你走到我身边,为什么要嫉妒你对别人掏心掏肺……你现在一句放下了就尽可以抽身而走,你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甚至可以当做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认识我这么个人——可我不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从来都不会逃!”她冷津津地看着我,可那冰寒的眸子里却分明跳动着一丝烧灼人心的火焰。“即墨,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两次。一次是我妈去世,我后悔没有早点原谅她,接她回家。还有一次就是看着你差点死去,你知道我有多后悔没有把你强留下来,再不情愿也好,哪怕打晕你都好,至少,你不会出事。”
我触电一般怔在了那里,僵硬如一块浑浑噩噩的石头。
纪予臻抬起两根拇指压在了鼻梁上,眼底清楚的一丝洇湿。“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终于回过神来,我无力自持,只好喏喏应她:“嗯……”
抬手拍一拍我绑着石膏的左腿,她唇角微勾。“还真是山不转水转。”眼中骤亮的神采一瞬间竟如小孩子一般单纯而顽劣,伸手便去解我左腿上绑着的绷带。
“别——我腿都断了,你就大人大量放过我行吗?”我猜她便是要报那日蝴蝶结之仇,想躲她却又无法动掸,挥手之际不小心将柜子上一个马克杯打落地上,叮一声脆响,眨眼间分崩离析。
病房门被推开了,哥哥迅速探头进来:“怎么了?”
想是被杯子打碎的声音惊到了,我待要解释,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熟悉身影,当即怔住:苏曼?她怎么来了?她来了多久?
仲夏和初夏也走了进来。一见我,仲夏便快步跑到了床边,小脸皱成一团:“思归!我都担心死你了!你醒了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我没有手机,又不会千里传音,怎么告诉你?”我想逗她笑笑,一抬眼,却见纪予臻站起身来,目光凝然地望住了我。
“噗……”
看到我腿上那硕大的一个蝴蝶结,仲夏特别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我却完全笑不出来,眼光掠过苏曼不动声色的郁郁,又落回纪予臻身上。
“走了。”她说。声音凉凉的,雨点一样,只有我知道这是即将来临的久别。
“好。”明明是雨水般冷然,可我心底却是温暖极了。
她便不再多说,转身向门外走去。经过苏曼身边时微微停住,又回身看我一眼,目中似言语万千,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片刻后,径自离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望向苏曼的时候;她正面对着我;高雅淡静地站在那里,可一双黯然的眼睛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她显然不知走神了多久,哪怕她的表情仍是完美优雅地无懈可击。
因为还是不太能吃太硬的东西;自醒来这两天,每顿都只是喝些肉粥。哥哥见苏曼也带了粥来;帮衬着将我扶坐起来,没说什么便带上门出去了。我感激哥哥对苏曼的尊重对我的体贴,可心底一丝涩然却仍是不合时宜地涌了上来;苏曼端了粥碗;小小的汤匙捏在指尖;分明是挤了粲然的笑意。“吃一点吗?”
“嗯。”看她笑;我便也笑。
她坐在了床头,一勺一勺地匀了薄粥送过我嘴边,隔几口便用湿纸巾给我擦一擦嘴角,动作熟练地仿佛时常做起。
我静静地看着她,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来放在她的膝头。她分明怔住了,放下汤匙,手指抓住了我的,固执地一根根捉起,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