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行,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去弄清楚,思归,妈妈对你没别的要求,你喜欢谁追着谁,妈妈再看不得,只要你真心喜欢都能忍,可是你不能作践自己,你不能为了所谓的爱情把自尊心都踩到泥地里,知道吗?”
“妈……”我再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捂着嘴巴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跌出眼眶。“我知道,放心,您从小教育我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欺人也不被人欺,我记着,我都记着呢……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别气坏了自己,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好容易安抚了我妈,可自己一颗心却早已是天上地下的颠了个够,满心想着找苏曼问问这个事,可又想着先前和苏夫人的承诺,不管如何还是先找她问清楚比较重要吧,问清楚,倘若结果真是我妈说的那样,那时候再找苏曼也不迟?
我心里惯是藏不住事儿,何况憋着这样深沉的内伤,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也顾不得客套了。“苏夫人,请问您今晚有时间吗?”
苏夫人很明显心底有数,她连问都不问我是什么事便径直应了。“有。”
“我想和您谈谈。”
“呵,还是昨天那个地方吧。”
“好。”
挂了电话,我不再犹疑,很快便开了车子去到昨天和她见面的咖啡厅。这次她没有提早过来,等了约莫一刻钟左右才姗姗来迟。
尽管心中压着闷气,我仍是礼貌地站起身来。“苏夫人。”
她淡淡的笑看着我。“不必客气,坐。”
和她面对面坐着,耳边是她冷静优雅的声音静静响起,照旧是点了昨天的咖啡。
“是这样的,我母亲刚给我打了电话,听说她和您已经谈过了,关于,我和苏曼的事。”再怎么纠结不安,终究是要我来开这个场。苏夫人的态度和表情已经很明显了,我敢打赌,倘若我一直不问,大概喝完这杯咖啡她就会优雅的请辞了。
“有件事我可能没太明白,苏夫人,关于您和家母所说的那些话,呵,我以为,应该是家母误会了吧?”
“哦,你指什么?昨天我是和令堂谈了许多,不过是问些关于你们未来的安排。”苏夫人睨着我的眼神仿佛是当真不知我想说的是什么,那温和无辜的眼眸太过平静,若不是对自家妈妈从不扯谎的性子实在清楚明晰,毫不夸张的说,我几乎就要被她动摇了。
“家母说,苏夫人您是一定要让苏曼结婚的。是真的吗?”我干涩地说出了这句话,浑不觉自己搁在腿上的手指已然蜷了起来,修剪得平平整整的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里,刺刺得疼。
咖啡送了上来,她静静地捏起小调羹搅了搅。“这是每个做母亲的人都会有的愿望,不是吗?”
我的心顿时疼痛了起来,这桩事,纵然是我再将自己包裹成怎样密不透风的钢铁战士,面对母亲,尤其是对方的母亲时,内心里的自卑与自责始终是海啸般疯涌的存在。
我没有信心,更没有立场。
这样子的我……
凭什么说服人家?
“其实,莫说我,你的母亲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你当真明白吗?”见我不吭气,苏夫人忽然问道。
“我妈妈她……她只希望我们做子女的能够幸福……”我咬着嘴唇,颤声说着我理解中的妈妈的愿望。是不是当真如此其实也不重要了,事实上,妈妈的愿望我何时当真去认真履行过?她要我穿红或是穿绿,我不坚持,不过是因为自己对打扮并不上心。她要我弃文学法,我不拒绝,不过是因为自己懒得抗辩。而到了她要我辞职、要我离开苏曼的时候,我不是立刻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去反抗她了吗?我甚至自伤来威胁她,令她不得不接受我的这段违背人伦道德的恋情。妈妈是只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