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仿佛最后一锤重击,内心的铁块瞬间火光四射,然后便在熔炉中彻底地消熔了,化成一滩静水。我咬着压根,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苏曼她、她在等我回家?
我想,这世上最复杂的东西大概就是爱了吧,爱情带来快乐,也带来痛苦,它可以使我无比执着,也可以使我无比懦弱,它让曾经的退缩变成今日的勇敢,又让那勇敢像初生的花瓣在夜色中垂下羞涩的头颅,忐忑地迎接着朝阳的升起。
而苏曼,就是我的朝阳。
到了小区,与渺飒简单地挥别,我几乎是奔跑着向家中赶去,气喘不定地站在门前掏摸着钥匙。想是手抖得厉害了,叮铃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的同时门却蓦地开了,一双浅蓝色的软拖悠悠出现在面前,定住。
我一怔,身子蓦地软了下去,然后,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
一双素白的手伸了过来,探入我腋下,然后微一使力——下一秒,我与她已然双目相对,呼吸可闻。我眨眨眼,没办法作任何的思考,只能本能地说出一句:“我回来了。”
而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些许发丝散落在我颈项,被她抬手拨开,她的眸光不再沉静,欲色如山雨欲来。
我想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亲吻到这个程度的,大门被甩上的同时,我费尽了全部心神也不能将逸出口的呻吟原封不动地吞咽回去。因为奔跑而出的一身薄汗被体内急涌而起的热度蒸发了,原本凉津津的后心如置了一大团炭火,熊熊燃烧。胸膛剧烈地起伏,推挤着身前那女人冰雪般的柔软,她湿濡而温热的嘴唇紧紧贴着我的,辗转吮吸、缠裹,几乎夺去我所有的呼吸。
“苏……苏曼……”我语焉不详地轻喊,她的手覆上我的后脑,另一手搂在我的腰上,几下踉跄前行,带着我向最近的沙发上摔了上去。直到整个身体都牢牢陷了进去,我才能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在下一秒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闭上眼睛享受这真真实实拥有着她的满足感。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苏曼的声音天籁般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轻颤与懊恼,唇瓣瞬即含住我的耳垂,齿尖细细一啮。
而我回报给她的,是货真价实的颤抖与悸动。舌根处满满的咖啡醇香,那是她渡入的私家温暖,忍不住想起两天前她的怒气与疏离,我眨眨眼,鼻头一热,眼眶已然湿了。
“是仲夏和你解释了吗?”哽咽着问她,手指攀上她细腻丝滑的脸颊,一下下轻触着,无法克制地迷恋这样的触感。
“在她解释之前,我就知道了。”苏曼叹一口气,将脸枕在了我的心口。“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心里有着苦涩,你也不会用那种方式来报复我。”
“说什么报复。”触碰已转为轻揉,我捧起她的脸与她深深对望,再忍不住深深吻了上去。无法遏制内心对她的渴望,那熟悉的柔软与体香,熟悉的触碰与呻吟,统统加起来便成了会使人发疯的想往。
第二轮的沦陷告一段落,她娇喘着望我,菱唇被吸吮地微微红肿,眸光如蒙了一层清雾,呼吸也像掺了蜜糖般黏腻起来。手指开始不受控地钻入我的衣服下,我听到衣扣跳出的轻微声响。
“别、我刚回来,没洗澡呢。”我按住她的手。奔走了一天,一身风尘,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我也没洗。”
苏曼适时的微笑让我几乎暖透了心窝。“那,我们一起?”
盥洗室氤氲的水汽逐渐升腾,试完水温,我站起身来,一人高的镜面里看见身后那清妩女子已然除去了衣物,款款向我走来。
头发绾了起来,半露出白皙的额头,几绺过长的发丝软软旖旎在茭白如玉的颈项。冰雪般的身子在壁灯笼罩下跳跃着奶油似的柔光,我看得有点眼直。
她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