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主仆二人同路,沈陌唯一的感受就是不用饿肚子了,然而这苏世谦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总是惹是生非。 据书钦所说,往日里他家少爷这么做了,他们要么就用钱摆平,要么就快点离开。 反正就是让他们完好无损的遇到了沈陌,不过身上的钱财也剩得不多了。 好在苏世谦虽然是名门公子哥,却对吃穿住行不怎么挑剔,也就大大节省了钱财。 书钦还特意把回去的路费藏了起来,就怕到时候没钱,他们就得折在路上了。 对于书钦这未雨绸缪的做法,沈陌表示赞赏,又看眼那不知天高地厚,和人争论不休的苏世谦。 只觉得,如果不是书钦,这苏世谦怕不是死了好几次了。 而今天这场争吵的起因,是一幅字画。 这苏世谦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身,对于字画之类的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今天几人是准备赶路,结果正好遇到有人在卖字画。 看那人的模样,大约是个穷秀才,有文人之气,却是一身清贫。卖这些个自己写的字画,也是为了生计。 这也还好,他卖字画,有人喜欢就买,不喜欢就不要,卖得也不贵,五文钱也就是五个铜板一幅画。 苏世谦也就是去凑个热闹,看看那人的字画怎么样,没想正遇到找茬的。 那人看着,也穿着一身儒生服饰,也是个秀才,却抓着一幅画,非说对方这画技差,字也写的不堪入目。 顶多就值一文钱,卖五文,简直就是侮辱了文人身份,愧对教习先生的教导。 苏世谦什么都还行,就是看不得文人相轻,以及不论事实,胡乱贬低他人的人。 当下便站出来理论,他这一说话,对方随行的四五个人也跟着辩驳。 总之,就是卖字画的秀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着两方互相对峙。 沈陌看了眼他们,眼下苏世谦说得面红耳赤,激动得不行,对方也和他相差不大,瞧着,实在是有辱斯文。 又看了看那个卖字画的秀才和那些字画,纸张上的字既显得周正规矩,又有其特有的傲气。 都说观字如观人,这书生也是个傲气的,即便苏世谦不出面,他应当也能自己解决。 只是这样一来,对方人多,他只有一个人,今日这生意也就别想做了,还得浪费那么多纸张。 看书生的衣服,就知道这些纸张,对他而言多么的贵重。 眼看着书生站不下去就要和苏世谦一起反驳回去,沈陌立马站了出来,虽然他穿着干净,可这一身乞丐打扮,让旁观的人下意识离远了几分。 这么一来,沈陌就能跻身其中,他看着还在争是非的苏世谦,抬手拍拍苏世谦的肩膀,说着。 “好了,与其跟小人争是非,不如和君子论文章。” 这句话一出,苏世谦突然冷静下来,他方才只顾着争吵,都没注意到此时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 当下有些心虚,对上沈陌的目光,不知为何,又有了底气,于是他朝着对方道。 “本少爷大度,不和小人一般见识,哼!” 话落,苏世谦立马转头去和那卖字画的书生说话,也不说刚才的争论,而是拿起一幅画,问其中的深意。 那边,两人意趣相投,谈得开心。 这边,因为沈陌那句话,惹毛了这几个书生,那书生当下就道,“一个乞丐,也会与人论字画文章?岂不可笑?” 沈陌也没想着和对方一般见识,而是应声道,“生有涯而知也无涯。学问之事,谁规定你会,我便不会?都说读圣贤书,圣贤书上,教的便是以身份论学问?” 这几句话一出,那几个书生面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能从一个乞丐嘴里,说出这么句话来。 而且,他们可是有功名加身的读书人,考上秀才的读书人,就这么被一个乞丐,一个下九流说了。 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若今日就这么算了,日后他们怎么和其他人相处?! 这么一想,立马有人反驳着,“你这乞丐,怕不是听了几句话,就奉若神明,恐怕,也就只会这几句吧?” “也就是我们不和你计较,不然,就你一个乞丐,如何能和我们这些功名加身的秀才高谈阔论?!” 嘚,这是说不过他,便要以身份压人了。不过也是事实,如果人真把沈陌拉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