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言之望著剛剛從泥土裡冒出頭,看起來格外青脆欲滴的新鮮竹筍,思考是炒著好吃還是燉湯好點的時候,果真進內室換了一身藍衣的陳阿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太子哥哥你在幹嘛呢?」
季言之改蹲的姿態為站:「我只是在想,甘泉宮的竹筍該收穫了?」
陳阿嬌眨眨眼睛。「太子哥哥果真不愧為太子哥哥,居然這個時候還不忘關心民生。」
——不,他只是在研究竹筍到底有幾種吃法而已。
季言之覺得這句實話說出來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乾脆就特別矜持一笑,轉而帶著陳阿嬌去竇太后那兒用膳。早膳十分簡單,偏清淡,挺適合中老年婦女以及注重養生之道的季言之。至於陳阿嬌,她喜歡吃肉,所以她面前單獨放了一盅肉糜。
用過早膳,季言之離開甘泉宮去了朝陽宮一趟,陪著君王難得不早朝的漢景帝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帶著陳阿嬌坐上馬車緩緩地出了宮。
不過出了長安城,季言之便採取了步行的方式,牽著陳阿嬌就好像散步一樣,去了他在長安郊外一處山坳間修築的工坊。
工坊外表看起來很簡陋,甚至沒有士兵布防把守,走進去一看卻是別有洞天,各種前所未見的東西讓陳阿嬌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直到參觀完了才收起驚訝。
「太子哥哥,工坊裡面沒有工匠嗎?」
陳阿嬌有些奇怪,因為在工坊里逛了一圈,除了各種有民生民息有關的器械以及她根本不知道是啥的原材料外,沒有人員走動。
「有啊。」季言之淡笑著給陳阿嬌解釋:「工匠是二弟、三弟共同管理的,今日恰好休沐,二弟、三弟便讓工匠們收拾傢伙,回家看望家人。要知道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這裡的工坊都會封閉,只許進不許出。」
陳阿嬌眨眨眼睛,不知該說劉德、劉閼於仁慈,還是該說季言之嚴謹講規矩,陳阿嬌乾脆換了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和著季言之歡快的聊天。
大約晚霞鋪滿蒼穹,夕陽餘暉灑滿大地的時候,戀戀不捨的陳阿嬌被季言之送回了甘泉宮。
晚上的時候,季言之並沒有在甘泉宮留膳,而是回了太子東宮,跟忙碌了一天的劉德、劉閼於來了一場只屬於三兄弟之間的聚會。
「大哥,你說阿嬌妹妹回了皇祖母那兒,會不會跟館陶長公主說起今日跟著大哥去了哪些地方。」 劉德喝了一碗雞皮頓鮮竹筍湯,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劉閼於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陳阿嬌她回了甘泉宮後,館陶長公主一問她能不說?會不說?」
「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季言之眼神有些奇怪的瞄了憨的程度不相上下的陳德、劉閼於,沒好氣的哼說:「我做的事情見不得人?」
劉德、劉閼於兩人開始瘋狂搖頭。
劉德:「利國利民的好事,怎麼能說見不得人?」
劉閼於:「就是說啊,咱大哥心有萬民,一定會成為千古一帝,怎麼能說見不得人?」
季言之嗤了一聲:「先將造紙術、活字印刷術搞出來,等漢景帝壽辰之日呈上。」
劉德連連給季言之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可以有,不過大哥,咱們是先印《孫子兵法》還是《道德經》?」
「要不,先《三字經》?」 劉閼於跟著提議:「這書可是華夏古代幼童啟蒙的第一神書。」
季言之:「……」
季言之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相反劉德卻是抓住了大好機會,盡情的埋汰劉閼於道:「你這個鐵憨憨,《三字經》的作者是南宋王應麟,據說他之所以編寫這本幼童啟蒙書,是為了方便給家族的族人啟蒙。
劉閼於小心翼翼:「那《百家姓》?」
季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