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兒,陳老看了一眼賈璉。
賈璉心中一激靈,瞬間有了一種自己不該還待在書房的感覺。
賈璉開口告辭,季言之卻道:「他簽了賣身契,一輩子的,要他知曉我真實身份也無妨。」
賈璉小生怕怕的吞唾沫:「表妹夫,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季言之瞬間笑得異常燦爛,好不光風霽月的道:「你猜。」
賈璉:「……我人蠢,猜不出來。」
「挺有自知之明。」季言之笑了一聲,卻不再理會賈璉的耍寶,徑直對陳老說話。「陳老可是怕四皇子見了我之後,會對我不利,畢竟我和…父親,實在太過相像,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陳老神色凝重的道:「四皇子此人刻薄寡恩又心思深沉,當初先太子之事別看線索分明指向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其他成年皇子,與四皇子明面上沒有什麼牽扯,實際上最終得利者卻是四皇子。」
季言之:「的確先太子自刎而死,最終得利者是四皇子。二皇子莽夫一個,三皇子文人氣重,一直以來都不是當今聖上心中最佳的繼位人選,而其他皇子,即使有才,一時之間也無法越過四皇子去。」
「陛下一直屬於先太子的。」陳老嘆息道:「先太子溫和有度,有魏晉之風采,如果沒有那件事,先太子只怕…」
聽到這兒,季言之卻是嗤笑一聲。「即使沒有先太子被污衊謀反,只能以死鑒清白的事發生,父親也很難繼承皇位。原因很簡單,父未老子卻壯年。」
就算沒有親眼見過當今這位聖上,但從《紅樓》原著來看,四皇子登基為帝,可不是父親死了兒子順其自然繼位,而是禪位。而且禪位最初,新繼位的四皇子遇到政事不決之事,還常常問政於太上皇。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當今這位聖上權力欲望可是要比一般人深重,而這也是季言之料定就算沒有發生先太子被人污衊造反,以死證明清白的事情,先太子最終十有八九也無法繼承皇位的最根本原因。
「四皇子如果敢來,我只有辦法收拾他,陳老不必過於擔心。」
季言之淡淡的安慰陳老,在他看來,就算四皇子因為他賑濟百姓的事情找上門來,要怕的也是四皇子,畢竟一個即使活著也會落得終生殘疾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又和他出手算計、暗害的先太子一個模子印出來,四皇子再怎麼心思深沉,也該恐懼那麼一小小下。
所以季言之為什麼要擔心,大不了就跟對付賈珍一樣,給他餵一瓶過程爽歪歪、最終定會直接下地府報導的毒藥不就好了嗎。
別說殘害皇室的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史書都是有勝利者書寫的。何況季言之本身就與當初參與算計先太子的眾位皇子們有莫大仇恨。以德抱怨,季言之可做不到。
季言之又出口做了一些安排,陳老細細聽了,隨後便領了可以召集百來名暗衛死士的牌子步出了書房。這時候,季言之這才把視線安放已經完完全全石化,甚至目瞪口呆到僵硬的賈璉身上。
「怎麼?啥了?」季言之很不優雅的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賈璉哆嗦了起來,整個手指如同篩糠一樣,顫顫巍巍的指著季言之道:「你…你,你是…你居然是…」
季言之挑眉:「我以為璉二爺膽子一直小的像兔子,沒想到還有膽子大得敢指著我『你啊你』的時候。」
賈璉『啪嘰』一聲,五體投地的軟了。
片刻後,恢復能力其實很強大的賈璉艱難的把自己從地板上摳了起來。雖然吧,雙腿雙手依然抖得像篩糠,但好歹說話沒結結巴巴的了。
「表妹她,知道嗎?」
「我看你是想問已經去世的師傅知不知道吧。」季言之好整理瑕的為自己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