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是绝色的,那是不卖的。就是遇到了不得不卖的情形,这价钱也不好说,愿意为之一掷万两的都有,全看遇到什么样的人。”
薛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钱,她是出得起的,就是凌云是被卡死了不许脱藉,这却不好办了。
她让人赏了姚东,决定入宫去问一问小皇帝,从前总是有所忌讳,如今却到了不得不问的时候。
薛池回府更衣梳妆,正正式式的打扮起来,犹豫琢磨了半晌才道:“将那卷《神机谱》取来,用个锦盒装了。”
青书吃惊:“姑娘,这可是摄政王殿下赠的……”
薛池当然知道!时谨见她棋艺弱,特意送了几本棋谱给她。其中最珍贵的就是这本《神机谱》,录了十局棋,相传两百年前代朝宰辅刘应之棋艺独步天下。某日行走于山中,见两老翁对弈,刘应之大惊,自愧不入,废寝忘食的连看十局,终于身体不支倒地。醒来却不见老翁,只得出山,将这十局棋入了《神机谱》,被后世人称为七大绝世棋谱之一。
时谨这一册还是原本,先前是皇家珍藏,每年都有专人养护才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后头先帝给入了时谨的私库,转而又被他送给了薛池。
实际上,薛池看见这本书就根本不敢翻开——两百年,一翻纸张脆了碎了脱页了怎么办?更要紧的是,她就是把这书给吞了她棋力能涨点吗?
她一向是将这册棋谱束之高阁的。可现在,虽然珍贵,但也不如救人要紧。
因此只牵了牵嘴角道:“他给了我,便是我的了,从皇家来,归皇家去。我送给皇上,也不算对他不敬。”
几个婢女一听,这话也对。又不是要毁了扔了,皇上名义上说比摄政王身份还高,倒是挑不出错处来。
因此小心的拿了个锦匣装了棋谱,陪着薛池入宫去。
薛池先去向曹太后问安,曹太后笑眯眯的望着她:“怎么气色不好?”
薛池摸了摸脸:“许是炕烧得太热,夜里反倒睡不舒坦……”
曹太后点头:“这倒也是,冬都快过完了,皮裘都快穿不住了。让他们熬些清热润躁的汤水来饮才是。”
薛池应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正喝着呢。”
曹太后点了点头,倒也不再多说,只道:“这时辰估摸着太傅正授完课,皇帝该是回养心殿了,你去养心殿的偏殿书房寻他说话罢。他紧了一日,也该松泛松泛了。”
薛池应了一声,曹太后历来是喜欢她与皇帝多亲近的,因此她也不以为意,起身去找小皇帝。
过完年,小皇帝就十一了,虽只大了一岁,但个子却高了一截。许是因为吃食好的缘故,又或许是身在皇家眼界不同,他比民间的同龄少年看着大了许多。目光清正,神情沉稳,步态端方。仿佛是一夕之间,他就已经不再是个笑嘻嘻的孩童了。
薛池去的时候,小皇帝正在看一幅地图,听见传禀,立即让人请了她进去。
薛池走了过去,顺便看了两眼。
小皇帝不以为她看得懂——能看懂地图的女子实在不多。
其实古代地图的绘制和现代有很多不同,薛池确实看不大懂,横竖她又不是想做女帝征服世界,自是不大在意了。
她笑着道:“师傅,徒儿来讨教棋艺了。”
小皇帝精神一振,跃跃欲试又强行做出沉稳的样子:“也好,朕就来考校考校你。”
两人笑着对坐,薛池先是耍赖要小皇帝让了十步,这才开始落子。
薛池此番是为了凌云的事才强打了精神,实际脑子里空落落的,指头都透着股虚弱无力,慢说她根本就没用心练过棋,就是练过,眼下都下不出水平。
一局棋下不到一半,小皇帝就发现了问题,他按住了薛池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