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错,这将军大概是过路的,而弘历等人的紧张应对,反而引起了朝鲜将军的注意。
弘历不由一阵懊恼,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怎么不加一句,得小心在里子里呢…
果然。朝鲜将军的话翻译过来的是,“尔等何人?为何在朝鲜境内动刀枪?”
弘历又将谎话编了一遍,但朝鲜将军却不信了。“既然是走亲戚,为何携带武器?”
“路上担心安全。给孔大人带了好些礼物,万一遇上土匪之类的,不就糟糕了嘛。”弘历笑眯眯的解释着。
“我朝鲜使者去大清也从未带兵丁,你们走个亲戚,竟然如此防范,如何说得通?”
“不一样嘛,年大人当时出使朝鲜可是带了兵丁的喔。”弘历态度很好。
“你们不是来走亲戚嘛?”
“是啊,但是,因为是头次走亲戚,有些担心,所以便多带了些人手。”弘历解释着。
“孔大人的家仆呢?”朝鲜将军问着。
“孔大人还不知道我们要来,呵呵。”弘历笑道。
朝鲜将军打量了一下清兵,然后指了指前方站着的额尔德木图道:“他们是蒙古人!”
额尔德木图叉腰站在小土坡上,大概想做个威风凛凛状,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需要的是低调啊…
弘历点点头,没办法否认,蒙古人的发饰和衣服和满人以及汉人都太不一样了!
“孔府何时有蒙古亲戚了?”朝鲜将军不好糊弄,然后又指着弘历这边的兵丁,“这些兵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你作何解释?”
“不是兵,是下人,下人…”弘历继续掩耳盗铃着。
“下人和兵,本官还是分得清的!”朝鲜将军还是很有几分眼力劲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如实说来!”
“真是走亲戚的,”弘历一边说,一边叫侍卫将伪造的文书递给朝鲜将军,“你瞧,我们有文书的。”
你想啊,一个部队的军官,让他去辨别护照的真伪,他能看出个名堂来才怪,这是海关的活好不好…
因此,朝鲜将军只是作势瞅了那么一眼,本想武断的裁定文书是假,但见眼前的队伍的的确确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朝鲜将军又有些不敢贸然行事,难道朝廷和大清之间有什么交易需要借助孔府来完成?…
朝鲜将军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指向额尔德木图,“为什么会有蒙古人?”
“四哥,给他们说,是来送子的。”早就爬了起来的德儿依旧站在弘历身后,此时给弘历递点子了。
弘历马上就乐了,自家五弟就是聪明啊,“嗯,是这样的,知道你们大王如今膝下犹虚,我们特意去了趟京城,在京城最有名的送子娘娘庙前祈了一道福,但是主持说了,说你们大王远在朝鲜,送子娘娘不见得能看顾得那么周到,叫我们最好找阿巴亥部落的人一起给你们大王祈福,不不知道,京城的送子娘娘庙在大清可有名了,特灵验…”弘历给送子娘娘庙好好的打了一番广告。
如今朝鲜在位的是英宗李昑,以王弟身份继的位,他哥哥没儿子,他在十多年前倒是生了长子,不过,几年前长子就去世了,如今英宗已经40多岁的人了,生了好几个闺女,但目前也只活了两个,所以,子嗣问题一直是朝鲜大王的心头恨事,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弘历他们没费什么劲,就将情况摸清了,德儿当时正巧在,还评价了一句,“就不该先生儿子,瞧九伯,五个闺女后儿子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嘛…”
所以,德儿此时便很好的发挥了联想。
朝鲜将军一听,越发不好判断了,难道真是大王的意思?“阿巴亥?大清皇后的娘家?”否则大清皇后的娘家怎么会搭理孔府的亲戚。蒙古人听到孔子的反应,一般都是“不认识”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