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工夫才能完。倒是嫣红姐姐她们的衣裳,前儿已都做好了,等回头,我就命她们送过去。且让她们试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能改的便先改着,不能改的,便重做也无妨!”
睨她一眼,风细细平淡道:“多劳烟柳姐姐费心了!”说着,却又回头冲嫣红等人道:“你们两个还愣着作甚,快来谢过烟柳姐姐!”
嫣红几人闻声,果然上前,齐声道了谢,嫣红更笑道:“这次裁新衣,本不应有我与嫣翠的,所以我二人更是格外要谢你一谢的,这几日正忙着,姑且不说,只等过些日子闲了,便由我做东,好生谢你一回!”
她与嫣翠算是风细细身边的老人,这次按例裁制新衣,本来就与她们无关。而风府的丫鬟,每年均按季、论身份裁制一定数量的新衣,也可领了衣料自行裁制,只是嫣红嫣翠这几年一直跟在风细细身边,府中诸人对她们也是视而不见,却真有好些年没裁过新衣了。风细细也是知道此点,因此这次,才会将她二人也给带上了。
这一点,旁人或许有所不知,但烟柳常在刘氏身边,又岂有不知的道理。这会儿听了这话,少不得苦笑道:“你这话,可不是在挖苦我了,罢了罢了,这东我也不敢叫你来做,等得了闲,少不得还是由我来,算是给你们赔罪!”她从前也曾伏侍过瞿氏夫人,与嫣红二人虽谈不上有多少交情,却也算是旧日相识,只是后来跟了刘氏,为着避嫌起见,这才着意生疏。因此她这话,此时说来,倒也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在里头。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冷清。行不多时,便到了刘氏所住的风府主院。烟柳一路引了风细细进去,早有丫鬟通报上去。风细细进屋时候,便见刘氏端端正正的坐在罗汉榻上,见她进来,也只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二小姐回来了!”便抬了手,示意风细细坐。风细细不欲落人口实,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后,这才坐下了。
二人略说了几句,也不过是问些天气,叙些风景。外头早有丫鬟送了茶来,刘氏抬手端了茶,笑向风细细道:“你大姐姐这几日身子有些不好,稍停我还要去看看她,就不多留你了!小厨房那边已为你备了合口的晚饭,你年纪小,身体又虚弱,只该早些歇息才好!”
风细细本来就觉气氛凝滞僵硬,听了这话,正是求之不得,忙起身谢过了刘氏,带了嫣红等人辞了出来。一行几人出了主院,又走出老远,嫣翠方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可憋闷死我了!”
这话一出,便连嫣红也都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风细细更抬手,轻弹了一下嫣翠饱满丰隆的额头,笑道:“好丫头。你这可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这一下其实弹得并不甚重,嫣翠却仍伸手捂住了额头,同时古怪的看了风细细一眼,语带抱怨的道:“最近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小姐你比以前老成多了,不过小姐,你其实比我还要小三岁呢!”
这话若换了早些日子,风细细怕是不免心中一惊,但对如今习惯了身份的她来说,这话也不过是让她一笑,且若无其事道了一句:“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
这话一出,嫣红、嫣翠却不由的都沉默下来。闷闷的叹了口气,嫣翠忍不住喃喃的道了一句:“要是……大爷在的话,就好了!”
话音未落,却早被嫣红狠狠的剜了一眼:“满口胡说!即便有大爷在,难不成大爷还能护着小姐一辈子不成!小姐总是要出嫁的,日后终归也还是得靠自己!”
嫣翠也知嫣红说得有理,扁了扁嘴后,便再没言语。
笑了一笑,风细细自如的接口道:“嫣红说得对!这天底下,本也没有谁真能护谁一辈子,所以,还是早点长大,自己保护自己来得更可靠些!”
三人这会儿正行在一条小径上,暮色已然四合,东面,弦月弯弯,微凉的秋风拂来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