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抓着挡住他的男子衣领,褶皱掺杂着汗渍,身体忍不住颤抖,即使不去看向那边,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让她难以消化,她不敢相信叶婕羽的死,也不敢相信漠尘与霜泽的冷漠,祁薰的声音更是让她忍不住受到感染流下泪水。
这便是形同陌路的例子,心里的害怕复杂的困扰着自己,拥着自己的男子同他也是如此形同陌路,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拉近所有人的距离,她是个公主,但是却无能为力于此。
多年之后,当羿冰再次回忆这天的劫难时,心里还是会淡淡的担忧,那摸不透想法的白衣男子,那痛哭不止的悲情女子,那默然直立的冷情男子,以及身边这抓不住的风中男子,几个人是否存在长久的幸福。
从此想要变强,想要变得足够有资格陪在某个人的身边。
而拥着羿冰的连飏,此时的笑意却不知其意,深不可测。或许那拥紧的手臂早已泄露他的心情。
景铜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太了解霜泽,以至于这种做法都预想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被霜泽的坚持与叶婕羽的义无反顾震慑住,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可能为了所爱之人做到如此地步,如若换做自己……不,不会有这般假设,因为自己根本不会这么去做。
只是多年之后,再回想这事的时候,景铜心里还是会想,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是自己呢?有那个勇气面对霜泽的坚持吗?而自己,究竟能否做到,成全他的默默痴情,这般大爱的做法。
禄姣虽是目前这里最为冷静的一个人,却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心想法,复杂到难以诉说,她的目光落在重伤的耿月身上,是否自己的命运其实是与她相似的,只会是那个受伤的人,这一幕太过伤感,祁薰的哭声也让她愈加的烦躁却又挥之不去。
而她,在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忆过这件事情,因为她怕承认了,也曾想象过自己也是个苦情的女子。
紧紧握住双拳,禄姣静静的走出木堰厅,她有要完成的事情,那才是她该去做的。此次的事件唯一留在禄姣脑海里的便是漠尘那句低低的诉语。
这是杀手的做法。
“没错,我是个杀手,是风花雪月中花的宫主。”
木堰厅内,除了耿月终因伤口太重昏迷过去,其他所有人的思绪都围绕在已经停止呼吸的叶婕羽身上,这个曾经带给祁薰短暂欢乐的女子,这个曾相识第二日便与她分享连屏山美景的女子,这个常把“我是我爹的女儿”挂在嘴边的女子,从此离开了这个纷乱的尘世。
而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便是生命完结的时候。
因为她心爱的男子,陪在身边,拥她入怀,眼里只有她……
那封藏在祁薰怀里的信件也成为了叶婕羽最后的字迹:
小薰,让我再任性一回,让我能更接近他一回。
那一见钟情的缘故,那雪亭边的凝望,花开花落等不到下一个冬季,情丝如梦,梦中不解结,结果了注定。
无情不知多情苦,辗转相思君不惜。
千年轮回愿续缘,纵使无情妾依旧。
“如有来生,希望你能记起,刺在我心间的那一刀。”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
第五十九章 逃离九霍堡
那生死轻言的一念之间,余生付一句,成全了少年……
那哭泣的少女声音再次变为沙哑,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祁薰颓然的松开抓着漠尘衣襟的手无力的昏睡过去,漠尘连忙扶住她,低头凝视怀里脆弱的女子,手背轻轻擦过那行行泪痕。
我为何没救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目光落在木堰厅外面的墙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