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凡
明日即天涯
哀思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源不绝的歌,
正如这双看不见的手,懒散的、缓慢的。
漂泊,不只是漂泊者的借口,同沉默一样它都是热爱自己的。
迁徙的雁,你要到哪里去?
“是永恒的追随”
歌唱的云,你还会回来吗?
“是永恒的流浪”
世界的一夜,长久的窒息,
今晨,凝固了的,
除去亡者都得以复生。
生活,是一个永久的神奇;
明天,是一个即将的天涯。
其实我也是有故乡的,只是被我称为故乡的那个地方,一点也不能使我怀恋。
直到我背着书本走了很久才知道这种感受就叫做背井离乡。
同样我也是有家的,只是被我称为家的那个地方一点也不能使我温存。
离群的飞鸟飞了这么久,终于学会随遇而安。说起来总觉得轻松,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一路伴随我的只有几本书,一些怎么都不够用的稿纸。我很感激它们,如果没有它们,不知不知道我会孤独到什么程度。
朋友们一定对我这样说感到惊讶,他们说我并不怎么孤单。我知道,谁都不是我,又怎么能体会我的感受?
想我更年轻的时候,我尽自己的能力终于走出了被文化没落的故乡,却发现大千世界竟没有一处留脚的土地。
移民官问:“你要到哪里?”
“有什么可以选择?”
说着移民官拿出一副地球仪:“您自己看吧”
我看了几眼问:“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就这个了”
于是我选择了一个去处,最终还是无法逃避孤独。
不由的我动摇了走遍千山万水的信念。或许是我那并不怀恋的故乡才是最适合我的,走在任何一座其他城市的大街上,我都因为无法明确的指出哪一家的稿纸更好而苦恼。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遗憾,我踏上了回乡的路。
然而故乡就一定是属于我的吗?
外婆已经去世三年,母亲对我说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思想,都是应当回去的,此外,我想我也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回乡,这一想法让我激动了很久,正如我曾在离开时对一个人说“也许我不会再回来了“,果真之后仿佛没有这么一个故乡,它把我遗忘了。
我曾跟上帝说:“若还有人记得我请他告诉我”
他点点头,但不能肯定他是否记在心上。
在学校正在午睡的我接到了初中老师的电话,听到久违的殷切问候竟一时没了主见,只知道这是真正亲切的人。
母校要校庆一定要我作为这一届毕业生代表说几句话,我感到激动,竟然还有人想起了我,本就有回乡的打算,索性答应下来。作为心意我又承诺送上手书的字画,不过我算了算,作此一切行程更繁重了。
临近的日子我还再遐想我回到学校会见到谁?又仿佛回到了昔日同所有的伙伴幻想未来的日子,那种开心本就是极少有的,现在,更是一点也没有了。
同时,我现在的这所高中也到了七十年校庆,我没有其他本事就将前些年自认为不错的笔墨参献,还没等到结果就不得踏上行程了,以至我不由的思考,这路还是不是我脚下的路?
晚上我向班主任请假,他爽快的批准了。由此我多少感到失落,我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不受重视的,俨然一个老师前的路过者。
路是自己走的,自然要坦然的,联想到家中那副大字“愿赌服输”。我是有赌性的,凡路总要走赌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