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低声说道:“我想去看一看他!”
胡德谦无力地点了点头。
苗君儒和胡泽开等人来到胡氏祠堂,见里面已经围了一些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瘫在地上,几个妇女在旁边劝着。可无论她们怎么劝,老妇人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都能让人感受到她来自心灵深处的无助和绝望。
胡泽开随大家走进祠堂,一眼看到了门里右边的地上放着一块盖着白单子的木板,单子上洇出了一些血迹,旁边的地上有刚刚点上的香烛和正在燃烧的纸钱,另一边放着一口棺材。
两个披麻戴孝的男子,跪在那块木板边哭泣。其中一个年纪和胡泽开相仿的男子,起身抱住他大哭道:“泽开哥,从今天开始,我们两兄弟就跟着你了,你说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能为我爹报仇!”
胡泽开安慰道:“放心,德欣叔的仇,我一定会替他报的。”
他走过去,掀开那白色的被单,见胡德欣满身是血,一双虎目强睁着,胸前满是弹孔,腹部有一个巨大的口子,是被刀剖成的。他说道:“弹孔正是美式冲锋枪造成的,我原来的几个同志,被美式冲锋枪打中之后,身上也是这样的伤口!只是这腹部的刀伤,不像是刺刀刺出来的。”
苗君儒抽出随身携带的那把佐官刀,在伤口上比了一下,不用他多说,大家都明白了。
胡泽开说道:“他和另一个人不是昨晚在小庙那边失踪的吗?难道他们遇上了拿美式装备的日本鬼子?”
苗君儒说道:“中国人可以用美式装备,日本人就不能用吗?”
胡泽开说道:“我听一个在苏北那边打了几年鬼子的同志说过,小日本用的都是日本制造的武器。”
怀特说道:“也许活跃在婺源的那股日本人,与战场上的日本军人不同!”
他回头问那几个把胡德欣抬回来的人:“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看到尸体的?”
其中一个人回答说:“是在离小庙不远的一个山谷里,那里还有几个日本人的尸体。我们本想割下那几具死尸的头回来祭德欣叔,又怕日本人追过来,所以抬了德欣叔就走!”
胡泽开用手将胡德欣的眼睛合上,说道:“德欣叔,我胡老虎对天发誓,一定替你报仇,亲手割下日本鬼子的头来祭奠你!”
站在祠堂里,苗君儒望着堂内人物山水与花鸟虫鱼的彩绘,无不栩栩如生。那一根根木柱,直径都有二三十公分粗细,铺在地上的青石板,每一块都在三尺见方,平平整整,没有半点起伏凹陷。内堂上方的门匾上,刻着“世德堂”三个镶金边的隶书大字,笔锋苍劲,浑厚有力。
这座祠堂虽比不上黄村的祠堂那么气派,但也一样充满着神秘感。
祠堂里有人开始布置灵堂,苗君儒他们几个人依次给胡德欣上了香,离开了祠堂,准备去村东边看看那里的情况。走出祠堂大门,怀特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李明佑扶住。苗君儒偶然回了一下头,脑海中灵光一闪,感觉这祠堂的正门上方的翘檐,似乎与那张拓片上第三列第一个符号有几分相似。
当他走下祠堂台阶时,感觉这台阶并不平整,初看上去,似乎是由于年代久远,致使石板的表面有些凹凸不平,但仔细一看,却发觉石板很光滑,隐约呈水纹状。
他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莫非那张拓片上的玄机,和这座祠堂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几个人来到村东,见十几个村民正在那里打竖井。有几口竖井已经打到一米多深了,地下已经溢出水,再挖出来土,都是黄色的湿土。
李明佑抓起一把湿土,说道:“苗教授,我看没有必要再挖下去了!”
苗君儒说道:“是没有必要再挖下去了!”
李明佑问道:“可是那张拓片上的秘密,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