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皮靴……
他的视觉模糊起来,依稀之间仿佛听到了那首熟悉的《君之代》。每当他手下的士兵想念家乡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这首歌。他无数次听到别人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要来中国打仗?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和无数士兵一样,都找不到答案。
苗君儒夺过日军少佐的指挥刀,一刀砍掉他的头后,刀锋顺势斜劈,将一个日军士兵连人带枪砍为两段。
日本的刀剑制作工艺确实不错,这一刀砍下去,连刀刃都未卷一点。
他举刀连劈,又有两个日军士兵成了刀下之鬼。一个日军士兵趁他不备,突然从他的背后发起偷袭。眼看那刺刀距离他的背部不足两尺,突然两声枪响,那日军士兵的头部迸出血花,尸体栽倒在他的脚下。
苗君儒转过头去,见那个手持双枪的大个子正望着他,得意地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他并不感激,其实刚才那日军士兵的动作,已经被他看在眼里,只等那日军士兵再前进一尺,他就会来个漂亮的腕底花,指挥刀由下向上将那日军士兵的肚子剖开,以报刚才那中国女子的开膛剖腹之仇。他对大个子叫道:“你别浪费子弹好不好,你以为我杀不了他吗?”
剩下的十几个日军仓皇退入几间房屋中,负隅顽抗,等待救援。
大个子大声问道:“身手还真不赖,你叫什么名字?”
苗君儒并不回答,追上一个日军士兵,一刀将其沿肩膀而下砍为两片。他正要继续往前追其他日军,却听怀特在叫:“苗教授,你进来看看!”
二十几个游击队员朝那几间藏有日军的房屋扑上去,其余的则开始打扫战场。
苗君儒倒提着指挥刀,和怀特一同进了祠堂。祠堂的一根木柱上插着两支火把,朦胧地照见里面的一切。
怀特低声说道:“对不起,我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眼前的景象实在惨不忍睹。十几具年轻女子的尸体,赤身裸体地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每个女子生前无一不遭到变态与残忍的对待。每一具尸体的眼睛都强睁着,她们死不瞑目。
苗君儒痛苦地闭上眼睛。
大个子带着两个人也跟了进来,见到祠堂里的惨状,气得狠狠地在柱子上擂了一拳,对身后的人说道:“水生,你去告诉同志们,别让一个小鬼子跑了,为这里的乡亲们报仇!”
苗君儒喃喃道:“我知道你们死得冤枉,外面的那些乡亲也一样。自从日本人侵华以来,死在日本人手里的同胞数不胜数。这笔账,迟早是要和日本人算的。你们……算了吧!”
大个子听不懂苗君儒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上前问道:“你说什么?叫我们算了?小鬼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乡亲,就白白放过他们?”
苗君儒并不理会大个子说的话,继续说道:“尘归尘,土归土。肉身寂灭,魂魄轮回,听我一声劝,你们就算了吧!怨气所结,孽障所生,终究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只怕害的是自己人!”说完,他念起了佛教的《往生咒》。
大个子正要发火,却惊奇地见到所有那些强睁着双眼的女尸,居然全都闭上眼了。空荡荡的祠堂内,突然无端卷起一阵劲风,吹得人冰凉透骨。
苗君儒念完了《往生咒》,转身对大个子说道:“村头山道左边有一处向阳的坡地,藏风聚气,是一块宝地。你在那挖一个大坑,把死去的老百姓都葬了,让他们来生投一个好人家。至于那些日本人,则往村西头,找一处背阴的地方,最好是茅厕的下面,挖一个大坑,把人丢进去就行。记着,找三个还是童子身的男子,拉三泡屎,用三个罐子盛了,埋在日本人的坟头上,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大个子说道:“我刚才听那外国人叫你苗教授,可是,你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