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的日子,也不是农忙时候。
锦阳城中的农家坐在门口整日看着热闹,家中的稻苗已经弄好了,就等着下个月看好日头插秧了。
几个农家人碰到一起喝着水说说话。
“前些日子肃国公贴了告示,咱们却是怕了,没去,咱是后悔啊。”一个老农拍了拍自己的鞋底,一仰下巴,“那谁家的小子,福根儿,那娃子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小子就看了告示就去了。”
“谁看了不去啊,一天十个铜板哩。”一个老妪恨恨说道,“力气活,不招俺们婆娘哩,不然咱也去了。”
“是啊,一天十个铜板。当时谁觉得是真的啊。”有一个老汉叹口气说道。
“咱还说福根儿那小子见钱眼开,不知高低深浅呢。”最开始说话的老农也跟着长吁道,“你看现在福根家,一天十个铜板,过得可快活哩。”
“你看他婆娘,现在都笑着不行哩。”老妪也跟着说道。
“上次没敢去,要是肃国公还招工的话,咱也得去看看。”老汉愁眉苦脸的说道,就因为自己没敢,这一天十个铜板,那是多少钱哩。
“要是再有告示...”
“贴告示了!贴告示了!肃国公又贴告示了!”
老汉刚想赌咒发誓说些什么,却被几道急促的少年声音惊了一下。
这些孩子多是农家、穷苦家的孩子,也是幸运,印刷局给他们弄了个卖报的活计,一天能有些工钱不说,这些孩子还跟着印刷局的人学了不少字。
说起来印刷局也是肃国公弄出来的啊。
这些孩子就成了锦阳城中的传话,一般官府有什么动静,这些孩子也会奔走相告,讨个赏钱。
这次喊的是肃国公贴告示了?
老农掏了掏耳朵,“啥,谁贴告示?”
那老汉站起身望着城门口,“听着像是肃国公贴告示,得去看看。”
“确实得去看看!”
这年头识字的人也不多,一般人都认不得告示上的字,以前都是看运气,要是有一个认字的同样在看告示,他可能还会读出来。
现在不一样,肃国公有命令,印刷局也负责官府文书的传达,像这种告示啊,也会有老秀才宣读讲解。
那些孩子已经喊了是肃国公张贴的告示,不大会儿,这就围了许多人了。
老秀才看了看人数,拿出自己的铜皮喇叭开始宣读告示。
读完一遍,一个庄稼汉子直接拎起巴掌抽了旁边少年一下,“臭小子,你咋骗你老叔呢,这不是肃国公贴的告示,这不是蜀州府贴的吗?”
这少年正是印刷局的卖报伙计,被抽了一下也不恼,嘿嘿笑了笑,“老叔,咱们蜀州是肃国公的封地,蜀州府得听他老人家的,四舍五入这可不就是肃国公贴的告示嘛。”
老秀才也看到了这一幕,闻言点了点头,“这次招工确实是肃国公首肯的,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二狗,你有诡辩之嫌,晚上给老夫背一篇文章才能回家。”
老秀才是印刷局的宣讲员,这少年能识字也全亏了这位老秀才,老秀才说的话,他得听。
脸色再苦他也不能违背。
庄稼汉子也呵呵笑了笑,抬手又抽了身边臭小子一下,“刘秀才说话呢,小子,回话!”
“是。”少年的脸更加苦闷了。
老秀才也是笑,“梁子,这次做工不比上次,就在城中,晚上回家也方便,你要不要去?”
庄稼汉犹豫了一下,“刘秀才,这,这还有一个月就要下地了,这是盖房子,一个月干不完吧?”
老秀才哈哈大笑,“这钱是一天一结算的,你要有事自管去便是,不过老夫可告诉你,肃国公也知道要开始下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