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情况?”伍桐皱着眉问道,“他未登基的时候我们二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那时候的太子殿下温软如玉,仁孝之名誉满大周,怎么登基之后心胸狭隘,冷血无情的。”
“这难道是弑父的后遗症?”
“也就你敢随便说这件事。”魏琳摇头,“这个咱家也不知情,不过太医院的罗富罗御医在为陛下医治,可陛下还是会做噩梦,半夜时常惊醒。”
伍桐摇头,“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无用,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阮凌辅之所以被陛下硬保,是因为新上任的几位尚书大人力挺,陛下不得不召回阮凌辅。”
“诶!”伍桐将布丁头上的渔夫帽往下拉了拉,“你这次来是陛下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过来的。”
“陛下差我来的。”魏琳如此说道,“陛下还是念着你的情。”
伍桐皱了皱眉,有一种异样感觉在心头环绕,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魏琳小声说道,“皇宫中还有一道暗卫,是有童公公掌管,咱家也是因为给童公公送饭才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咱家和陛下都没有说过。”
伍桐猛地抬头看向魏琳。
两个人对视良久,还是伍桐先拱手。
“魏公公,今日一别,恐怕再难相见了。”
“江湖保重。”魏琳也回礼,只不过他回的并不是常规的拱手礼,而是江湖儿女的抱拳礼。
看来魏公公真把自己当成江湖人了,伍桐苦笑一阵。
不过魏琳冒着危险来和伍桐见最后一面,这个宦官倒是很重情义,只是柴瑾为何还要这么防范他呢?
伍半城的名声虽然很豪迈,却也得罪了很多人。
听说那些商铺掌柜还没有全撤离京城的时候,京城中就有人上书参伍桐一笔了。
不过这小子现在远离京城,去的又是鸟不拉屎的蜀州,他们的上书一点用都没有,蚊子咬人还留个包,这些东西扔水里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肃国公慢行!肃国公慢行!”
伍桐转过身,将布丁的渔夫帽想上拉了拉,这小子一直折腾也挺闹人的,可就是没办法放下他。
“徐棱大使,您这是专程来送我一行的吗?”
伍桐笑呵呵的与魏国的徐棱打着招呼。
“呼——紧赶慢赶终归是赶上了。”徐棱先是松了一口气,“肃国公,我朝储君已经答应与肃国公您边境一见,正好外臣也要回国述职,外臣斗胆与肃国公同行半程,肃国公答应否?”
伍桐微笑道,“自然欢迎了。”
“来,布丁,这个人叫伯伯,魏国的使臣,叫声伯伯不吃亏。”
布丁歪了歪头,模仿着伍桐的语气叫了一声伯伯,虽然不是对着徐棱说的,可伍家的小少爷已经开口了,你敢让他再开口一次吗?
徐棱急忙从腰上取了一块白玉珏送到布丁手中,“小国公拿去耍便是。”
敲完徐棱的竹杠,伍桐心满意足。
翻身上马,一只手搂着小布丁,转过头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女眷们。
再度回望,这足以填满半城的商队。
伍桐扬起马鞭,甩了一个漂亮的鞭花。
布丁大笑着拍手。
“车马准备......”
“出发喽!”
弘正二十三年九月初三。
肃国公离京赴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