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纖拍一拍方枕,嬌俏嫵媚:「過來,手伸過來。」
蕭晟橫了她一眼,將手臂放在她頸下。
原本是虛虛攬著,這一下倒給她枕了個結結實實。
沈纖纖自覺搬回一局,心情甚好,先前被他故意作弄的氣悶瞬間蕩然無存。
——儘管他的手臂不如枕頭枕著舒服。
睡到半夜,或許是覺得硌,兩人不知不覺間就調整了睡姿。
等次日軍號聲響起時,沈纖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是被他松松攬著。他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堪堪落在她胸口。
罷了,當時覺得快意就行。
晉王迅速起身穿衣,沈纖纖則慢悠悠的。
——這幾日陳皇后心情不佳,無心宴飲,令女眷們各自歇息。沈纖纖也可以再睡個回籠覺。
蕭晟出去之後,她又睡了小半個時辰,才懶洋洋起身。
洗漱過後,簡單吃一些東西,沈纖纖不想窩在房中,就帶著初一在附近賞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著各種奇花異草,心情不自覺變得舒暢。
偶見一種花卉,有些眼熟,沈纖纖認不出來,就問身邊的初一:「那個是牡丹嗎?」
初一細細看去,只見其花萼淺黃,花瓣紫紅,層層疊疊,煞是好看。
對於各種花卉,初一也不了解。見王妃詢問,認真思索了一番,不太肯定地回答:「有點像,不過牡丹不是在春天開的嗎?」
沈纖纖輕輕點頭:「也對哦。」
竟把這一點給忘了。
忽聽身後有人嗤的一聲輕笑:「誰說牡丹只有春天開?連秋牡丹都沒聽說過嗎?」
是棲霞郡主的聲音。
回過頭,果真看見棲霞郡主搖著團扇站在不遠處。
棲霞郡主話一出口,就心生懊悔。早就打定主意不跟這個名義上的義女有任何牽扯,怎麼倒像是主動搭話了?
她想了想,大概是一個喜愛蒔花弄草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有人認不出花,只會胡亂猜測。
因為對方上次仗義執言,是以沈纖纖並不在意她此刻的語氣,只笑了笑:「原來是秋牡丹,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多謝郡主指教了。」
棲霞郡主撇了下嘴:「誰指教你了?不過是看不得有人連秋牡丹都不認得。」
「我去別處走走,不打擾郡主賞花的雅興了。」沈纖纖略一頷首,就同初一轉身離去。
她知道棲霞郡主不喜自己,也沒興趣在人家面前礙眼。
沈氏女知情識趣,顯然無心攀附,此舉正中棲霞郡主下懷。但不知怎麼,看對方比她更避之不及的樣子,她心裡有種莫名的氣悶。
棲霞郡主唇線抿了抿,繼而輕哼一聲,微微仰頭,脊背挺直,向遠處走去。
上苑花卉極多,但對她而言,真正新鮮的也沒幾樣。
隨駕狩獵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也無趣得很。還不如打獵有意思。
當然,隨君狩獵的人並不這樣想。
出了大皇子和薛小姐的事後,獵場的氣氛肉眼可見的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只剩表面平和,兩人的較量幾乎毫不掩飾地放在了明面上,誰也不肯落後一步。
你的獵物豐富,那我就要獵物新奇。
二人相爭,忙壞了各部官員以及十一歲的四皇子。
在兩個兄長面前,四皇子那兩隻野兔的戰果顯然有點拿不出手。
「我們可以幫助殿下……」
「不必。」四皇子斷然拒絕,「讓你們幫忙,那豈不成了舞弊?我自己可以。」
他一向與大皇兄蕭世鈞走得近,但近來大皇兄出了點事,又格外忙碌,沒心思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