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后,他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嗯,还能动。他溜下刚才昏睡的那块巨石,朝着光明的地方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被人从领口上提了回来。
“你给我乖乖地待着吧。”
龙欢泄气地又坐回到石头上,看着对面那人,“你是谁?”
那人高高大大,留着一部大胡子,像个影视导演,他听龙欢发问,深沉地不言不语。这使他更具有艺术气质。
“喂,问你呢,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大胡子说。
“你就没个名字?”
“人要名字有何用?伟大如秦始皇到最后不也是死人一个?现在连他修的万里长城也成了废墟,这美丽的花花世界又有他什么?所以我是不会给自己取名字的。”
“那肯定。”龙欢嬉笑道,“不过,你没名字其实是怕遗臭万年,我想秦桧吴三桂和汪精卫的父母一定后悔给儿子取名字,要是当初没名没姓多好,免得辱没祖宗。”
大胡子盯着龙欢,“你小子年纪小小嘴巴这么刻薄,要折寿的。”
龙欢笑,“我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还会有寿吗?”
“不愧是龙琪的儿子,脑袋这么清醒!”大胡子眼里射出一道阴冷的光。
这眼光是何其的熟悉,就像是地狱缝隙中漏出的死亡之光,龙欢在自己脑海是搜索──对了,爸爸,爸爸看他就是这种目光。他不由地一抖,“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你妈那么有钱,你说我们抓你来做什么?”
“不!”龙欢摇头,坚决地说,“你不是为了钱。”
大胡子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不像个缺钱的人。”
“我怎么不像缺钱的人?”
“你是个当官的,当官的怎么会缺钱?”
大胡子有点吃惊,“你怎么看出我是个当官的?”
“一般人作了坏事都会害怕,又因为害怕而惊惶,可你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看上去简直还有点儿有恃无恐,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的绑匪呢。”
大胡子微笑,“有点儿意思,不愧是龙琪的儿子,见多识广。那说说看,当官的怎么就不缺钱了?”
“我妈说,自古以来,比起其他的职业,作官的经济成本是最低的。生意场上的最高利润是一本万利,但作官几乎是无本万利。现在全球最牛的商人就是比尔·盖次了吧?不过比起我们大清朝第一贪官和����钤读耍�颐呛痛笕说恼�黾业庇�5亿两白银,相当于乾隆年7年的财政总收入。比尔·盖茨的家当是不是也有美国7年的财政总收入那么多?就算有,他也不像和大人那么威风哪,想想有哪个商人可以把生意作到这个地步?这哪叫官,这纯粹就是民贼!”
龙欢嘴巴不停地把平常龙琪跟他说的话全兜出来,这时也只有说话才能他减少一点心底的恐惧。──对方身份的被证明,则也证明了他几乎毫无活下去的机会。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留活口的,两年前游自力的被狙击就证明了这一点。那惨烈的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而这件事一定与那件事有关。
龙欢在刹那间一下就想明白了。他太聪明了。
“你太聪明了。”大胡子说。
龙欢摇头,“并不是我天生聪明,只是我比别的孩子多了见识的机会。”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你猜猜看你的命运将是什么?”
“你会掐死我的!”
龙欢稚嫩的脸上是一副老成的表情。不带任何幻想。
午后的阳光浅浅地照耀着,很暖、很柔、很舒服。
杨小玉吃饭去了,龙琪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呆呆地坐着,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