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李氏,崔氏的死,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面对捕快的问话,费李氏显得非常镇定,冷淡的开口回道: “我一妇道人家,成天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哪知道这些,那小贱人就是遭报应,老爷心疼她,给她单独备了一间屋子,你瞧瞧,就是没那福气。” 说着还嫌弃的甩了甩衣袖,扇一扇火灭之后的焦糊味道 “本就是个德浅福薄的,哪能担得起这样的富贵命?必是老天爷收了这贱胚……” 之后就是絮絮叨叨,来来回回的贬低咒骂,脸上原本施了些粉黛,瞧着也算正常,虽然年岁大了些,但能看出来当年也是颇有姿色。 所谓人死灯灭,人都已经故去,这妇人现在不单不给予怜悯也就罢了,甚至仍然诅咒其死后不得安宁,随着费李氏的表情狰狞,倒是让人越发的令人恶心。 问话的小捕快也是新手,本也是老捕快觉着这事范不到费李氏的身上,就是欺负新人,让个小捕快来问话,自己则是前去找费员外,现在这下子倒让这位新人不知如何是好。 吴若元与几位老捕快商定,对方前去查火油的来路,自己与杨尚回到了费家院内,此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上前接过话头,算是帮小捕快解了围。 “费李氏,崔氏已死,人死恩怨消,也不必如此刻薄。” 见到来人脸色严肃,眼神清亮,似乎带着一股子煞气,吴若元两人毕竟上过战场杀过人,下午那会更是刚和僵尸厮杀过。 现在一身煞气别说这小捕快了,就是衙门里几位老人都不一定有他们的煞气浓厚,因为他们两身上不止煞气还有杀气,自然不似这新手般好糊弄。 费李氏只得撇撇嘴不做声,自觉自己没有动手杀过人,心下也是有些底气在的,吴若元可不由着她,示意小捕快退后,俯视着费李氏问道 “火师之前判断走水之因,说是那屋子泼洒不少火油,而崔氏在起火时被绑于床上,因为无法逃出,我想问一问你,可知酉时一刻你在何处,在做何事?。” 费李氏皱眉,本还想咒骂几句崔氏,但是看到对方的冷漠的眼光,就糯糯的住了嘴,嗫喏几下倒是开了口说起酉时之事。 “申时过半家中就已备餐食,哺食老爷是要喝汤的,民妇当时正在东厨盯着火候。” 这与家中杂役和厨房伙夫所说相符合,不过吴若元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你费家何来的这许多火油,你掌管后宅,钱粮用度进出都在你的掌控,你可莫要说不知晓就打发了本捕。” 此话一出口,很明显就能感觉到这费李氏身子颤了一颤,心里果然有鬼,这火油进宅必定与她有关,吴若元趁势追问: “你与何人密谋,私购火油入宅,又是如何谋害崔氏,捆绑于屋内纵火焚杀,速速从实招来,否则报到知县老爷那里,未问话可就要先吃三十大板子了。” 杨尚默契配合着吴若元的话语,向前踏出一步,施加压力,甚至有意加重了踏步的声音,惊的对方整个人一哆嗦,要不是扶着廊道的柱子,说不定就软倒在地。 冷笑一声,吴若元继续加大压迫 “费李氏,你应当知晓,近期焦县连出命案,知县老爷可是怒火极盛啊,更何况我等查访得知,这几起命案极有可能都是一伙人所为,届时…” 话都没有说完,这妇人就已承受不住,连哭带嚎的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民妇真真从未想过要害死那小翠的啊,向道祖磕头发誓都成,真未想过的啊,虽说在自个房中嘴上咒过,但却实在下不去手的。” 拿着手巾不停抹着泪,带着哭腔说道 “只是前几日外出上香,路上遇着个算命道士,说我命里克星罩门,主晚年凄凉,民妇原是不信的,这江湖术士的诡诈骗术的伎俩也是知晓的。” 小捕快都有点不可思议了,就这么几句就给炸出来了?这么简单的吗?只见费李氏仔细述说。 “奈何那相士将我家中之事,以及娘家近来变化都一一算准,民妇方才信了的。” 吴若元打断道 “你家中之事?娘家变化都是什么,那相士又是如何算准说中的,细细道来。” 费李氏闻言,稍微定了定,不再哭哭啼啼,仔细回想一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