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职,到时候自然可以在闽王属下一此稿为原本,续成《六代史》便是,薛卿可愿为此?”
“闽王殿下治史之严谨,学问之渊深,诗文之瑰丽,罪臣在北国也是素闻的。能够得在闽王属下为国效力,实在是不胜之荣幸!”
两人口中所说的闽王,自然是钱惟昱的十三叔钱弘俨了。历史上钱弘俨空有一身学问,却因为北人得了天下,他只能修修《吴越备史》,如今局面倒转了,《六代史》的总纂官自然是非钱弘俨莫属了。
钱惟昱又安抚了降臣一阵,也颇得了些题外话的见闻:比如说从陶谷等人的言辞中,钱惟昱大略知晓了说是北宋朝廷除了武将为保自己地位,多选择跟着赵炅撤走外,文官其实还有更多愿意在北宋迁都这个当口投降大明的。便是位在赵普之下不远的卢多逊,其实原本也动过这个脑子,只是卢多逊此人文名德望不显,在赵炅一朝全靠揣摩上意爬上去的,得罪人又多。若是投降了大明,那么沈伦、刘熙古、陶谷之类因为文名德望较高,在新朝地位肯定比他卢多逊高,如此一来,被一堆仇人骑在头上,那日子还怎么过?故而卢多逊虽然已经不看好北宋,却不得不做赵炅一条绳上蚂蚱了。这桩事情钱惟昱听了也就一笑置之,他对于卢多逊之类阿谀奉承之人本来就没什么需要重用的地方,不愿意来正好。
……
整个七月里,钱惟昱便暂且驻扎在赵炅留下的伪皇宫内,整合新占领区的安抚工作,逃去了长安的赵炅显然是也需要时间重新部署,倒也是安分得紧。到了月末时,终于有一点打破沉静涟漪的变故,却是辽人派了秘使到了黄河北岸的澶州,发出试探想请大明也出人去会河上之盟,处置两国“共伐宋土”之后的邦交问题。
汴州虽然有一小段靠近黄河的河岸,不过其东北边依然有一处滑州隔着,不紧邻黄河。从滑州过河后,便是澶州了,所以澶州也算是黄河以北第一处正对汴州之北的要冲了,历史上后来才会在这里发生澶渊之盟。如今辽人得了河北,选在这里先两国接触,也是很正常的。
使者消息传到后,孙晟便立刻入宫请示:“陛下,臣打听得辽人派来为使的乃是一个在辽国官居惕隐的宗室重臣,名叫耶律休哥,此人在之前策动辽兵南下夺取河北的过程中也该是颇有定策出力之功。另有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挞烈率领十万骑军坐镇澶州,似是为耶律休哥壮声色。臣请陛下圣裁——此番却是让何人过河与辽人商洽呢?”
“要朕派人过河?辽人不过契丹蛮夷,我大明伐无道之宋,难不成还算是和鞑子联手不成?辽人若是有诚意,便让他们亲自过河来——所带随从护卫,不得超过三千之数。若是不愿,那就休谈了,朕在汴州驻扎不久,马上还要赶去房州前线看看中路军进展,嗣后便回京了,等不得这些鞑子。”
“陛下!此番辽人也是先以礼而来,若是不派大臣赴约,岂非有损我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体面?陛下自然不能亲身犯险,然若是遣一文臣接洽,想来辽人也不会暴起扣人,又有何不美呢?若是觉得汴州无人可用,臣愿意行此一遭!昔年臣在南唐时,也曾出使虎狼之国,周世宗虽刀斧加身相胁,臣也不曾屈从,今日若以臣为使,定然不辱使命!况且辽人只说河上之盟,并非深入澶州辽境,我大明水师之利,比之宋人尚且十倍,若是和辽人相比,只怕有百倍之利,河上之盟还能有何危险?”
“朕当然不是怕你孙晟有危险,朕是怕你们这些腐儒在和蛮夷的外交场合上拉不下脸来,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