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珣心中一凜,拱手道:&ldo;皇兄說的是。&rdo;他換了話題:&ldo;皇嫂身體可還好?太醫院的王太醫,據說是保胎安胎的高手……&rdo;
他看到太子神色微微一變。
&ldo;三弟不知道麼?王太醫數日前,已經過世了。&rdo;太子嘆了口氣,&ldo;可憐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連摔盆送葬的都沒有……&rdo;
秦珣訝然:&ldo;竟是真的?我前些日子見他,還好端端的呢。唉,人上了年歲……&rdo;
他聽到的消息,是他生辰那日,先是孫氏暴斃,後是王太醫被召進宮。王太醫還未出宮,就一跤摔死了。這就夠奇了,更奇的是,父皇也病倒了。
太子亦嘆道:&ldo;是,王太醫年屆古稀,如今暑氣又重……&rdo;
這不是談話的好所在。兩人略說兩句,便散了。
皇帝輟朝,太子要忙的事情便比先時多了不少,而且太子妃丁如玉的胎相也不甚安穩。太子原本還有些事情想叮囑三弟,但一時事多,竟也忘了。
而秦珣心頭疑慮甚重。他想,或許父皇突然病倒,和王太醫有關。
王太醫已經死了,父皇又不見人,沒有人知道那一場談話究竟是什麼。
回到王府,秦珣得知大皇兄秦琚已經等待多時了。他整了整心情,暗暗提高了警惕。
大皇兄此次話說的很含蓄,意思卻極明了:
父皇病重,又不見咱們,肯定是在謀劃什麼大事,且這大事多半是針對你我二人的。不如咱們聯手,做些什麼。
秦珣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懂大皇兄的意思,但他詫異的是,大皇兄竟然如此急不可耐,還要與他聯合。‐‐他之前拒絕的還不夠明顯麼?
他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大皇兄外祖家裡勢大,自己在朝中也有不少跟隨者,有文有武,也有些威望。但是大皇兄有個致命的缺陷。‐‐手上沒多少兵。
連皇太子都有名正言順的東宮禁軍,大皇兄要想在短時間內起事,恐怕不好調集人手。
而秦珣先前在兵部攢下人脈,後來邊關收服了黑風騎。今年年初去河東剿匪時,皇帝怕人手不夠,又特意撥給了他一支軍隊。‐‐雖然沒用上,可那兵符如今還在他手裡。
但是面對大皇兄的明示暗示,秦珣只做不曾聽懂。
大皇子與他講父皇的病,他講名醫。大皇子講見不到皇帝,他連聲附和,轉頭卻又講到寇太后也不見客,他生辰那日,想去謝恩,都沒見著。
如此這般東拉西扯了小半個時辰,大皇子臉色鐵青,怒氣沖沖,拂袖離去。
秦珣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已經涼下來的茶,微微勾了勾唇角,但很快那笑意,就消失不見了。他想,京城裡,可能真要有大事了。
‐‐皇帝雖然不見客,但是外面的事情沒少關注。他躺在龍床上,盯著明黃色的帳子,思緒起伏。
皇帝將幾個子女一一召進宮,用&ldo;藥引&rdo;的藉口,取他們一滴血,按滴血認親的法子,去認親。
他一直聽聞血相溶者即為親。結果顯示,只有明華和秦珣與他血液相溶,其餘者,竟無一能相溶。
他當即大怒,摔碎了瓷碗。
怎麼可能?!他的子女都繼承了他的好相貌。尤其是太子,容貌至少有八分跟他相似,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眉眼較他溫和一些。
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肯定是誰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