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傷之際,大醉一場未必是壞事。
玫瑰露麼?秦珩自是飲過玫瑰露,挺對她的脾胃。她很少見到秦珣露出這等神情。記憶中的三皇兄疏冷散漫,熟稔之後,她發現他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他現下這般姿態,秦珩好奇之餘,又有絲絲神往。
這酒真有那麼好喝?要不,只飲一小口?反正不會喝醉。
秦珩沉吟半晌,試探著輕輕喝了一口,口腔瀰漫著甜意,五臟六腑卻有一種灼熱感。她小臉皺成一團,菱形如花的唇瓣濕漉漉的,差點將酒杯丟出去。
這副窘態看得秦珣哈哈大笑:&ldo;如何?&rdo;
秦珩擺手,待她平靜之後,只覺得周身暖洋洋的,齒頰猶有餘香,神志清醒,毫無醉意。她輕輕嗯了一聲:&ldo;還好。&rdo;
看四弟白皙的面頰布滿紅暈,秦珣心念一動,認真道:&ldo;四弟,其實你平時無事的話,可以適當喝上一兩盅,還有,騎she功夫也不能落下……&rdo;他頓一頓,黑眸沉了沉:&ldo;你的容貌太過秀氣,又缺少威儀。&rdo;
秦珩心中一凜,下意識飲了一口酒來遮掩自己的不安。容貌秀氣,缺少威儀?唔,倒是全中。
秦珣笑笑,挑了挑眉,淡淡地看著她,頗為誠懇:&ldo;容貌是天生的,不好改,可以在氣勢上補一下,至少看起來英氣一些,也能震懾那些宮人。對宮人,你不必太客氣,該罰就罰,自己降不住,就找父皇母后做主……他們最仁慈不過了……&rdo;
宮中跟紅頂白,捧高踩低極為嚴重。四弟如今同他一樣,無依無靠。‐‐當然,父皇母后猶在,但那兩人日理萬機,又怎麼能時時看顧到他們?
想到這裡,秦珣眸中越發幽暗難明。母妃剛過世時的那段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有些話不一定會有人對四皇弟講,他來告訴他。原本這跟他沒關係,但是老四對他好,可以說是他的人。他不想老四走他當年走的路。
秦珩不說話,只能借飲酒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酒杯極淺,她飲了兩三口,便見底了。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ldo;我不好看,皇兄才好看。&rdo;
她有點意外三皇兄竟會對她說這些,之前他曾提點她莫要跟皇叔親近,今日話里話外,似是在教她如何在皇宮生存。‐‐誠然她有自己的生存之法,但是三皇兄今夜的話,她承認她有那麼一些感動,也有點興奮。是不是說明皇兄跟她的關係更親近了些呢?
她那句話聽在秦珣耳中,倒有些賭氣的意味。他愣了愣,敢情他說了半天,老四隻記住了那麼一句?他薄唇上揚,替四弟斟滿:&ldo;喝。&rdo;
秦珩低頭瞧了瞧盛滿的酒杯,沒有拒絕。
八月十五,月色極好,她在景昌宮,坐在三皇兄對面,小口飲著這所謂的果子酒。她只喝了一杯多,暖流涌動,渾身舒泰,並無任何不適。饒是如此,她也不敢再喝。
她喝酒時沒什麼表情,小口啜飲的樣子莫名有點小可憐的意味。
秦珣目光微閃,暗暗嘆了口氣。
秦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秋佳節的緣故,三皇兄難得眉眼溫柔,侃侃而談,他從果子酒談到玫瑰露,再由玫瑰露講到茯苓糕,興致所至,他甚至說起了他曾做的《庖丁芻議》……
‐‐秦珣對自己說,如果不是看在四皇弟今日神情寂寥,精神不濟,他才不會想方設法來寬慰他。
秦珩手托腮,做認真傾聽狀,不知何時起,她看到三皇兄的腦袋由一個變成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