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知道有多少。再說，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家， 又怎麼可能與皇帝有牽扯？
想太多， 想太多……
高光宗這般自我安慰，但因為心裡存著事兒，他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直到天快亮， 他才勉強閉了會兒眼。
次日一大早， 他就去找掬月， 劈頭就問：&ldo;楊姨， 那個秦三到底是什麼人？！&rdo;
掬月微微一怔， 笑道：&ldo;怎麼了？他是什麼人， 你昨日不是都知道了麼？&rdo;
高光宗胸膛劇烈起伏，他緊緊盯著掬月，一字一字道：&ldo;他姓秦， 排行第三，比我年長兩歲。上個月成的親，又跟楊姨是舊識。他到底是誰？&rdo;
見兒子這般激動，高屠戶也有些意外，他笑了笑：&ldo;昨兒讓你去招待他，跟他說話，你不去。現在自己在這兒亂猜。真想知道，下次他來了，你問問不就行了？&rdo;
高光宗不看自己的父親，而是繼續盯著掬月，伸手指了指上面：&ldo;他不是……吧？&rdo;
掬月略一遲疑，沒有說話。
&ldo;楊姨！&rdo;高光宗提高了聲音。他心中正焦急，可是大楊氏卻對他愛理不理。
掬月深吸了一口氣，她聽得出高光宗的緊張。她輕嘆一聲，低聲道：&ldo;瑤瑤姓孟。&rdo;
&ldo;瑤瑤是誰？&rdo;高光宗下意識問。然而不過是一瞬間，他就明白過來。原來他以為的&ldo;小楊氏&rdo;並不姓楊麼？她的名字叫瑤瑤？
孟，她竟然姓孟！今上上個月大婚，娶的就是武安侯的女兒，那武安侯名叫孟越，他的女兒自然是姓孟了。
姓秦，排行第三，長他兩歲，上個月成親，妻子姓孟，又是宮人舊識……
所有的線索都在昭示著同一個可能。
他臉色蒼白，身子微微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掬月看著他，目中有同情，亦有憐憫。她輕聲道：&ldo;我只能說這麼多了。&rdo;
高屠戶尚不知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他也好奇地問：&ldo;瑤瑤是誰？你那侄女小名兒叫瑤瑤？她怎麼沒跟著你姓楊？&rdo;
掬月白了他一眼，低聲道：&ldo;別管那麼多。&rdo;
高光宗怔怔的，父親和繼母的話，他幾乎已經聽不到了。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竟然姓孟。
大楊氏只簡單說了兩三句，可是差不多算是告訴了他，他們兩人的身份。
高光宗動了動唇，一時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荒唐了，太匪夷所思了！怎麼會這樣？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直白地問大楊氏，問個一清二楚。但是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問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還不如就這麼裝作什麼都不清楚。
高光宗閉了閉眼，緩緩吸了口氣，一字一字道：&ldo;我今天有點事，先去書肆，就不吃飯了。&rdo;
他沖父親和繼母點了點頭，起身離去。
掬月搖搖頭，輕輕嘆息。她心說，他知道了也好，這樣以後至少對待皇上和殿下的態度會好一些。昨日他實在是太失禮了。
但同時她又隱隱有些不安。畢竟看皇上和殿下的意思，似乎並無意泄露身份。她轉念一想，這也不能怪她泄露，畢竟是阿志自己猜出來的。
高屠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問妻子：&ldo;你們方才說什麼呢？&rdo;
笑了一笑，掬月搖頭：&ldo;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