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紧走几步来到窗前,边关窗户边劝道:“少爷,眼看就到年关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您可要注意身体呀!”看着陆震东情绪低落,忍不住说道:“少爷,其实”其实这样挺好的。但看到他忧伤的眼神,无奈地安慰道:“其实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毕竟毕竟”
“呵呵”陆震东苦涩的一笑,“经历了这些事情,虽然我不会和姑姑马上就撕破脸,但是以后也不会再有来往了。如果一切安好,我会只当做没有这个姑姑,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去计较。如果”她过的不好,我的手段就不会那样温和了。可是这些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以她的性格,就算是不好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何况,她与容情投意合,怎么会不好呢?
“少爷”苏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震东打断了,“屋里太闷了,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是。”苏伯无奈地答应着。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别人是帮不了的。苏伯替披上厚厚的毛料斗篷,待陆震东坐到轮椅上后,拿起毛皮毯子盖在了他的腿上。打开房门,缓缓地把轮椅推到了廊下。翠绿的竹叶上挂着雪白的雪球,院子里铺着厚厚的雪。陆震东不喜欢有人在他的院子里乱走,所以没有他的吩咐,府里的小厮也不敢过来扫雪。
“苏伯,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陆震东轻声说道。
苏伯无奈地点点头,答应道:“好的。刚下过雪,外面冷,少爷不要坐太久。有事的话,喊阿生一声,他就在耳房里。”
“嗯。”陆震东嗯了一声,眼睛看着西边的那抹殷红的夕阳
第三十二章 之夜
西边的那抹残阳如同油枯的灯火,很快就熄灭了。看着黑夜笼罩下的雪地,陆震东的思绪飘到了那个雪夜
一年前,当陆震东嘻嘻哈哈地走出码头后,听到的是一个惊天霹雳的噩耗。他丢下手中的包裹,夺下小厮的马,一路向陆府奔去。马经过闹市,惊扰了街上的行人,碰翻了路边的摊子。路人的抱怨声、摊主的谩骂声,他统统都听不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回到陆府。
到了门口,看着门上的白绸,悬挂着的白灯笼。陆震东只觉得天转地旋、浑身发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马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府里,更不知道是谁把麻衣孝服穿到了他的身上。
待一切尘埃落定,陆震东跟着容夫人陆氏来到徐州后,已经入冬了。尽管屋里多放了几个火盆,但他还是觉得冷,是那种从心里往外透出的冰冷。躺在床上,看着外面万物凋零的冬天,想再任性一回。偷偷地把丫鬟端来的药倒了,想着索性就这样躺一辈子,等着油尽灯枯那一天。
没想到的是,几天过后,没有喝药的他不但没有病情加重,反倒腿不但有了知觉还能下地走动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眼神阴骛地盯着桌子上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暗自咬牙:既然有人不想让我好,我却偏要好好的活着!
只是此时意难平,心中的怨气无法宣泄出来。陆震东看了一眼外面的黑夜,没有惊动任何人,溜出了容府。
冬夜的街上寂静无声,形单只影的陆震东感到异常的寂寞。刺骨的寒风里,他居然找不到替他挡风让他取暖的地方。仰起头呆呆地看着没星星的夜空,眼前却出现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喝着热茶聊天,其乐融融的画面。
脸上的突然冰凉把他惊醒,原来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陆震东抬手抹掉脸上的雪花,却摸到了脸上比雪花还要冷的泪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了。他吸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和雪水,戴上一直带在身边的面具,冲进了风雪中。他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停在哪里,只是在徐州的街上、屋顶乱窜。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感觉有些累了,他跑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