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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2 / 4)

见之,惊退,向吠不已”。传“独醒画虎尝灯下伏地作虎跳跃状,取影图之如活虎云”。《廖燕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693页。

相传赵子昂画马,也是“闭门伏地,对于马之动作,如长鸣,如蹴蹄,如奔驰,如滚卧于郊原,作种种状态。戚原画狗,客访之,闻室中犬声甚沸,有类数十狗若争骨者,若众雄逐雌者,又若孤村野店,陡见生客,吠声从水中出者,及辟户,则原据几画狗正酣,口中狺狺声犹未尽也”。《画论丛刊》人民美术出版社1960年版下册第723页。

心理学家认为这是精神专注时所起的幻境:“例如有人忽念及狐而全力专注之,遂自如感狐,再起狐之态貌声音等而拟之,而既于心内有如是之专制再想(即集中精神进行想象活动——引者注,下同),遂示运动于外部而不之觉,所谓无识筋动(即无意识运动)是也,夫一方专注心力而他方无意识,自然之理,在此时意志全失其力,是更不知前后之事情,而入无意之境遇,独于或一点者,其影像非常判明,现显于感觉上,是所谓幻境。”蔡元培译:《妖怪学讲义》1913年版第180页。

清山水画家布颜图描写物我两忘的境界最好:“吾之作画也,窗也,几也,香也,茗也,笔也,墨也,手也,指也,种种于前,皆物象也。迨至凝神构想,则心存六合之表,即忘象焉,众物不复见矣。迨至舒腕挥毫,神游太始之初,即忘形焉,手指不复见矣。形既忘矣,则山川与我交相忘矣。山即我也,我即山也。惝乎恍乎,则入窅杳(窅杳,深远也——引者注)之门矣。无物无我不障不碍,熙熙点点,而宇泰定焉,天光发焉,喜悦生焉,乃极乐处也。”转引自王星拱:《科学概论》第248—249页。这与石涛所说“山川脱胎于予,予脱胎于山川”,“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的意思完全一样。拜伦也有过这样的诗句:“难道群山、波涛和诸天不是我的一部分,不是我心灵的一部分,正如我是它们的一部分吗?”转引自《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253页。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5 物我一体即推己及物(3)

丰子恺说画家描写暴风必须“自己移入暴风中,变为暴风,而与暴风共动”,和暴风一同驰驱,“欲写树木,非亲感伸枝附叶之势不可。”古人所谓“身如枯枝,迎风萧聊”正是此意。他还举例说,“三只苹果陈设在眼前,作画的人须能见其为三个有生命的人,相向相依,在那里聚首谈笑,演成一幕剧景。然后能写出浑然统一的艺术品来,若不如此,而一味忠于局部的模写,虽周详如照相,毕肖毕似真物,也毫无艺术的意味,仅为一幅博物标本而已。一把茶壶与二三只茶杯,在作画者看来,犹似一个母亲与环绕膝前的二三个孩子,演成家庭融洽的一幕。展开的书犹似仰卧的人,墨水瓶犹似趺坐的老僧,花瓶犹似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切器物,在作画者看来是有生命有性格的活动。故西人称静物曰still life。”《绘画与文学》第24页。

国画家贺天健谈他物我两忘的体验说,有一次他看奇峰,“天高高在上像着穹窿的样子四面复罩下来,平原上只有青青的草,一望无际。我卧在地上看,这时也忘记了我,只觉得我要画它还是它要画我,我又难以分解了。”《学画山水过程自述》人民美术出版社1962年版第87—88页。

创作中这种物我浑一的变态心理的体验,西方作家谈得也很多。朱光潜在《文艺心理学》中举过不少例子。在这一点上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

法国作家乔治·桑说:“我有时逃开自我,俨然变成一棵植物,我觉得自己是草,是飞鸟,是树顶,是云,是流水,是天地相接的那一条水平线,觉得自己是这样颜色或是那种形体,瞬息万变,去来无碍。我时而走,时而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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