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顿时为之一变。
孟寒沙霍地向前跨进了一步。
长身少女也不示弱,挺身以迎。
顿时,房子里像是为某种无形的力道所充斥。气机迂回处,但只见一盆炭火,熊熊烈焰,火苗忽地窜起,足有尺许高下,耸耸摇动,直欲脱盆飞出。
孟寒沙剔动了一下眉毛,一双手由不住落在了身后剑把之上。
形势的突变,已使他直觉感触到,对方少女即将要向自己出手。
疾雷奔电。
长身少女霍地向眼前的孟寒沙施出杀手。随着她的翩然迂回的身势,掌中剑爆发出万点银星,一剑当头,大势挥落而下。
孟寒沙直立的壮躯,蓦地向一旁错开了半尺,随后,长剑出鞘——一如对方少女那样,剑身光华灿烂,势若狂泉。
却在几乎接触的千钧一发,双双巧妙地避开了剑锋。
冷森森的大股剑气,掀起了一阵狂风。
转身换势的一瞬,长身少女抖手劈出了一掌,无独有偶,却与孟寒沙击出的左掌迎在了一块。
地板“咯吱吱”一阵大颤。
真似纷飞的劳燕,双方又分了开来。
适才是彼此实力的一接。
孟寒沙闪出的身子,打了个疾旋,立即定住。对方少女的身子,却似有些收不住劲道,一连几个急跄,才拿桩站稳。
长身少女蓦地绯红了脸。长剑微盘,待将二次出手的当儿,却为蓦然吹进来的一阵子冷风,打住了她急进的势头。
房门无风自开,传进来令人毛发惊然的一声冷笑:“丫头,你打不过人家,认输吧!”
随着话声的出口,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婆婆,已自外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烛影摇红。
每个人的影子,都在地上打颤。
老婆婆隐现着披面长发的半边脸,一只眼睛,向对方那个伟岸的年轻人打量着。
再一次发出了令人心悸的那种笑声。
“小伙子,好身手!是打沙漠来的吧?我知道你……”嘴里“嘿嘿”有声地笑着,半边脸在灯焰里真似雪样的惨白,却把一只眼向对方斜斜睨着。
“报个名字听听。”
“孟寒沙!”
该来的毕竟来了。
抖擞起精神来,孟寒沙向侧面跨出一步,长剑反背,等待着时机来临时的出手一搏。
“孟寒沙!”老婆婆冷冷地摇着头:“那不是你本来的名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我老婆子面前,你这点障眼法儿施展不开……”
说时,她又笑了,嘴里如同墨染,七下八下的几颗牙齿,看着也就越加骇人。
“老实地告诉你吧,”老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点着:“你叫‘孟天笛’,有个外号叫‘天岸马’哼哼……是不是?”
姓孟的神色一凝,也就不吭气了。
他的行踪极其隐秘,出没大漠,隐若云龙,即使这“采参”的行业,也是独来独往,识者不多,老婆子好亮的“招子”,照面的当儿,即为她看破了行藏。
孟天笛无能否认,付之一笑。
“那么婆婆你呢?”
“我?”老婆子阴笑着,那双三角眼里,满是阴险凌恶:“你就不必问了,你也问不着!”
霍地甩起了头上白发,老婆婆向前走了几步,灯焰里那张尖瘦的白脸,以及隐现于左面额头的暗红胎记,交映出阴森的面影,尤其令人可怖。
“丫头,你就别怔着了,进去瞧瞧,天可是不早啦,早完事咱们早上路。”
嘴里跟一旁姑娘说着,一双三角眼却是眨也不眨地直向孟天笛盯着。
长身少女娇应一声,正待闪身向内室切进……“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