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管他那个梅若鸿梅若绿的,当务之急是你的事比较重要。”子璇拍着她的肩,下决心把翠屏工作的事一次性搞定,“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要不然今天就过去得了,我简直都迫不及待的想吃到你做的饭了。”
“明天吧。”翠屏想想,“我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跟你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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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璇的行动力也是很夸张的,第二天早上就带着一帮人来帮翠屏搬家,结果发现这娘俩根本没有什么大件的物品,只有几个小包裹,当下心里又敬又怜。
她这样一个人生活如此艰难,却还记得女儿的教育问题,这份觉悟倒比她认识的好多女人强多了。想到她以前接触的很多太太们,一心只顾自己玩乐,把孩子都交给保姆照应,哪个会想到孩子的未来。而那些没钱的,更是完全彻底的忽略了孩子,只盼望她们赶快长大帮家里赚钱,有几个能考虑到孩子的未来。
她只觉得像翠屏虽然土气保守,但却不俗气,行事做人自由自己的一套理论主张,有些地方甚至还先进过她,这让汪子璇非常享受与翠屏聊天的感觉。
她是一个非常追求个性的人,总喜欢自己特立独行,跟别人不一样,所以特别在言行举止服饰化妆上下功夫。翠屏看了,既不会像她的很多朋友那样直接夸她时髦的跟画报上的摩登女郎一样漂亮,也不会像那些老古板骂她伤风败俗,而是很客观的指出哪些地方好,哪些地方不好,不过分夸大缺点,却也从来不会抹杀她的优点。
最重要的是,她的话往往幽默风趣,从来不会让人感觉到被指责。
就像有一次她拿了一条最新潮的衣服回来,兴冲冲的给翠屏看,当翠屏说不好,她以这是大上海最流行的款式作为理由反驳她的批评时,翠屏就笑着淡淡回了一句,“流行的就是好啊吗?流行感冒也是流行,但我却不觉得它是好东西。”
她们说话的时候汪子默正在旁边坐着看报纸,他这几天正好得了流行感冒在家休养,听到这话简直笑喷了,鼻涕跟口水齐飞。汪子璇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不停摁鼻涕的汪子默,第一次发现流行这个玩意儿,也不真是全好的。
有的时候,他们讨论民主自由这些最新潮的东西的时候,翠屏在旁边斟茶递水不多说话,但只要开口,便是一针见血。就像他们为了新旧思想哪个好,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翠屏淡淡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新的就一定是精华,旧的就一定是糟粕吗?传统的世俗规矩的确是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仁孝礼义这些观点有什么不对呢?难道人跟人之间不应该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吗?难道新思想中儿女不对父母尽孝就是合理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没有优点或缺点的,那为什么非要一棒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打死呢?这个世界上,不是非要一种东西完全的替代另一种东西才叫进步,新旧文化的争论从来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新旧文化中哪些是适合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需要的。就像你们都说皮鞋好,可我知道那个皮鞋买的码数不对了也还咯脚不是?穿鞋不在乎它是哪国产的,哪个裁缝做的,皮鞋布鞋,只有穿在脚上能让你走的更好更远的才是好鞋。”
翠屏的一句话,让他们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了。虽然她没有上过学,她却能用最质朴的语言解释出那些他们这些洋学生也弄不清楚的问题,这让汪子璇在对她的感情上除了亲近之外,更多了一层崇拜。
相较于翠屏用她的稳重、智慧赢得了画会中所有人的敬重,那杜芊芊就是用她的青春,可爱,活泼,纯洁征服了所有人。她就像是古代画轴中走出来的仕女一样,纯洁的没有受到任何世俗污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跃跃欲试,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