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左臂仍有些不灵活,使不出力来。二人又往院外走去,碧水坛的景致颇为清幽,饶是盛夏之际,也不觉闷热,空气里带着一丝凉意,比北洲其他地方都要凉快许多。
“主上其实不必太过忧虑,总有一天,那些人都不敢再来惹主上,那时我们天天如此闲庭信步,看云卷云舒,岂不是很好?”
萧尘笑了笑:“你说得是。”虽然脸上在笑,但心中却仍是忧愁深深,即便有一天那些人不再来招惹自己,但自己总须去寻师父,去寻找数千年之谜,又有几时能够如此悠闲漫步?
想来人生虽短,不求来日成仙,只求今朝遍观红尘紫陌,春花秋月,心愿便足矣,与世无争,逍遥自在,要做到如此,除非心无挂碍,但那却是谈何容易?
二人说话间,忽闻远处有阵阵箫声飘来,箫声忽高忽低,如清溪击石,鸣泉雅韵,于这幽谷中,听来别是一番韵味,当下两人循声而去,到得一山坡,只见上前方建有一小石亭,四方围以朱栏,亭中坐着三人。
其中两人轻斟浅酌,相互推杯,自然是尘染非花跟熠瞳两个酒鬼,而弄箫之人便是素怜月了,只见她脸颊微红,略有几分微醺之意,十指轻按箫孔,广袖飘飘,娇媚之态实是动人之极。
一曲过后,尘、熠二人同时鼓掌笑道:“平生只知酒中之意,今次闻仙子一曲妙音,却是胜过十坛佳酿。”
素怜月咯咯一笑,使得衣袖轻颤,更加显得娇媚可人,嫣然笑道:“不敢,若论音律,小女子略献拙艺,比起萧公子的天籁琴音,可是大有不如了。”
熠瞳仰头一笑:“说萧公子,萧公子便到,萧公子,你还不上来饮上两杯?”说到最后,已是向下方的萧尘看了去。
紫芸儿哼笑道:“你们两个酒鬼,才不要,主上身体刚好,不能喝酒。”
“小女子这酒,素来是只伤心,不伤身,萧公子你说呢?”素怜月盈盈一笑,也向萧尘看了去,萧尘见她媚眼如丝,脸上带着几分薄醉之意,实是娇媚无限,笑道:“既是姑娘相邀,萧某只好却而不恭了。”
紫芸儿拉着他衣袖,蹙眉道:“不要,白姐姐走时特意叮嘱过,不能让你喝酒,你连白姐姐的话也不听了吗?”
萧尘笑道:“小酌两杯,不妨事。”说话间,已走到亭中坐下,只见亭外设有花圃,多是些美人娇泪、贵妃醉等名贵花种,虽是七分雍容华贵,却也不失三分典雅。
素怜月轻轻一笑,端起白玉酒壶,往青玉杯中缓缓斟去,酒入樽中,只见如山泉一般澄亮清冽,没有酒味,却是带了淡淡的芬香。
“公子,请。”素怜月将酒杯缓缓抬到他面前,萧尘双手接过,轻轻一笑:“有劳姑娘亲自斟酒了。”说罢便小饮下去,酒入喉中,却一点也不辣,反而带着淡淡的甘甜。
一杯下肚,萧尘再看素怜月时,不禁莫名起了几分怜惜之意,这酒中带了七分甘甜,却又藏着三分苦涩,饮下之后当真觉得有几分黯然销魂。
素怜月轻轻笑道:“这湘妃泪,滋味可还说得过去?”
“湘妃泪?”萧尘却是从未听过这种酒的名字,熠瞳笑道:“再来。”
当下四人迎着清风花香,饮美酒,言笑无忌,素怜月谈吐也甚健,说起天下格局之事,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只是每每提到罗刹宫、玄阴殿、血煞门几大魔宗之时,她便总是避而不谈,以笑推杯,岔开话题。
堪堪酒过数巡,素怜月双颊已是更红,略带几分醉意,但看上去却是更加娇媚动人了,熠瞳欲再推杯,却见她摇手道:“不行了,小女子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了。”
“你确实应该适可而止了。”
这时,亭外忽然传来一个冷冷清清的男子声音,气氛立时便被打坏了,素怜月双眉一蹙,这一刻像是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