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瞧去,随即目瞪口呆,彻底被对方的艳色震撼。
刘裕和燕飞也看呆了眼,为的却是不同的原因,非是被她的绝世姿容震慑。前者是情不自禁地拿王淡真出来与她作比较,赫然发觉自己仍未忘掉他没有资格攀摘的名门之花。
燕飞则是糊涂起来,他们三个算甚么东西?纪千千肯见他们已属意外的恩宠,怎还会“纡尊降贵”的到楼下大门亲自迎接?难道谢安的面子真的大至如此?
纪千千半挨在门旁,那种美人儿柔弱不胜的从娇慵无力中透出来的活力,既矛盾又相反。
一身鹅黄色的便服,俏脸没施半点脂粉,腰束绢带,尽现她曼妙的体形。倾国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斯。
纪千千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们,一丝笑意似是漫不经意的从唇角逸出,接着扩展为灿烂胜比天上星空的笑容,欣然迎下石阶去,向高彦喜孜孜的道:“这位定是高公子,千千若有任何待慢之处,请勿见怪。”
刘裕终发现异常之处,望向燕飞,交换个眼色,更知燕飞也如他般,正似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他却晓得,高彦曾多次求见纪千千遭到拒绝,所以纪千千方有“勿要怪她待慢”之语。
高彦无法控制自己的嚷出来道:“天啊!千千比我想象的更完美。”
小诗立时闻言色变,再忍不住心中的鄙屑。
燕飞和刘裕亦立即心中叫糟!高彦不但口不择言,还无礼至唤纪千千作“千千”,当足自已是谢安。
他们早猜到高彦会触礁,只没想过第一句话便出岔子,眼下残局如何收拾?太失礼大方哩!
更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却在两人眼前铁铮铮的发生了,纪千千不但没有动怒,还笑意盈盈的回礼道:“高公子勿要赞坏千千,完美无缺有甚么好呢?闷也把人闷坏哩!”
小诗由鄙屑高彦的行为,化作对她家小姐的大惑不解,以纪千千的脾性,怎肯容忍高彦如此无礼,不把他逐出雨坪台才怪?
纪千千目光溜到燕飞脸上,含笑道:“是燕公子?对吗?”
燕飞讶道:“我们还是首次见面,千千小姐怎能认出我是燕飞而非刘裕兄呢?”
纪千千大有深意的瞥他一眼,柔声道:“千千最敬爱的人,就是干爹,而公子正是近日干爹到雨坪台来时,谈得最多的人,千千怎会不知道你呢?”
燕飞听得哑口无言,隐隐感到今晚的风流夜宴,非像表面般简单,否则纪千千不会如此“热情如火”,大违她一贯视天下男子如无物的作风。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个中原因。
刘裕严阵以待,果然,纪千千似若脉脉含情、有高度诱惑力的目光从燕飞移到他身上,伊人甜甜浅笑地,轻柔的道:“终于见到在淝水之役立下奇功的大英雄,北府兵中最亮丽的明星。千千今晚何幸!可以在雨坪台款待三位贵客。小诗引路,三位请。”
四个座席设于雨坪台临窗的一边,围成个小圈子,席与席间相隔不到五步,气氛亲切,显示美丽的才女并不把他们视作陌生人。
高彦坐在主客的位置,后面是秦淮河,前面是纪千千,只看他神情,便知他正飘然云端、神魂颠倒。
刘裕和燕飞分居左右,均有点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觉,不相信纪千千肯如此善待他们。
燕飞瞧着小诗为几上的酒杯注进美酒,一股澹香扑鼻而来,叹道:“若我没有猜错,此酒色泽微黄,晶莹通透,属酱香味的白酒,应是来自海南的极品仙泉酒,此酒非常难求,千千小姐确是神通广大。”
纪千千欢喜的道:“燕公子眼光高明,此确是仙泉酒,现在酒窖内尚有一坛,其他的都给干爹喂酒虫了。”
座对如此佳人,配上秦淮美景,且置身建康城所有风流客向往的圣地雨坪台,刘裕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