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压低声音凑近道:「统领大人是不会容刘大哥在起程前见任何人的,刘大哥有甚么话说,我可代刘大哥传达。」
刘裕心中好笑,你这小子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想套出老子在北府兵里的同党,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颓然道:「不用劳烦了,现在我已变成北府兵里的瘟神,谁敢支持我呢?你最好当从未和我说过话,待我有命回来再说罢。他奶奶的!真不明白我是否前世种下冤孽,弄至今天的田地。去吧!让人发觉你在我房里,跳下长江你也洗不清嫌疑。」
陈义功终现出失望神色,依言离开。
※ ※ ※ ※ 燕飞、拓跋珪和崔宏驰上附近一处高地,滚滚黄河水在前方五里许外流过。
拓跋珪以马鞭遥指大河,道:「三天前燕军的第一支先锋船队经过这里,在五原登岸,立即设立渡头和木寨,忙个不休。真想把他们的木寨和战船一把火烧掉,向慕容宝来个下马威。」
崔宏兴致盎然地问道:「代主因何没有这么做呢?」
拓跋珪微笑道:「因为我清楚黄河河况,现在正是雨季来临,会有得慕容宝好受。何况燕军不擅水战,手上的所谓战船,只是劫夺回来后仓卒改装过的货船,性能和战力均不足惧,我让慕容宝继续拥有船队,既可让他多运点人来送死,且须耗费人力物力以保护和维修,对我们是有利无害,」
接着向燕飞道:「小飞怎会遇上崔兄的?以小飞的性格,一向独来独往,为何今趟会为我招揽贤士呢?」
燕飞把经过道出,最后笑道:「坦白说,愈认识崔兄,愈教我心惊胆跳,晓得如让崔兄投往敌人阵营,你和我都要吃不完兜着走,只好把他押来见你老哥。」
崔宏哑然笑道:「燕兄勿要抬举我,事实上燕兄肯让我跟来,得见代主,是我崔宏的福份。只听代主刚才的一番话,便知代主智计在握,早拟定好整个作战策略。」
拓跋珪欣然道:「现在北方大乱,群雄割据,论实力,我拓跋族虽不用敬陪末席,但亦只是中庸之辈,崔兄因何独是看上我呢?」
崔宏道:「早在苻秦雄霸北方之际,我已留意代主,当代主在牛川大会诸部,又迁都盛乐,更认定代主不单胸怀大志,且有得天下的胸怀和魄力。不过要到代主轻取平城、雁门两镇,又毅然放弃,引得慕容宝直扑盛乐,我才真的心动。就在这时候,竞给我遇上最景仰崇慕的燕兄,心忖这还不是老天爷的意思吗?所以立下决心,抛开个人生死、家族兴亡等一切顾虑,誓要追随在代主左右,此心永远不变。」
燕飞静看眼前发生的另一种高手过招,他们互相摸索对方的心意,同时也在秤对方的斤两,只要一语不合,好事立即会变坏事,有高度的危险性。因为两人还招、出招、解拆全牵涉到军事秘密,不容外泄。
崔宏是智士,所以单刀直入的向拓跋珪表示投诚之意,而非是拐弯抹角的,徒使拓跋珪看不起他。
燕飞有个感觉崔宏虽然是第一次见拓跋珪,但早对拓跋珪的作风有-定的认识。崔宏在寻找他的「苻坚」,拓跋珪亦在寻觅他的「王猛」。两人会否相见恨晚,接着发生另一段苻坚与王猛般的关系呢?
拓跋珪正容道:「确是天意。不知崔卿有何破敌之计呢?」
一句「崔卿」,从此建立两人的主从关系。
崔宏微笑道:「主公的策略在于『居如处子,出如狡兔』八字,看准慕容宝骄横跋扈,总以为可以吃定我们,遂采取暂避锋芒,以假装羸师之策,使其骄盈无备,然后发兵突袭。我要献上之计,只是锦上添花,令这场仗赢得更漂亮,更十拿九稳,对燕人造成最大的伤害,改变我军和燕军兵力上的对比,大利我们将来和燕人的斗争。」他的「主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