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能否封锁大江、攻陷建康,关键处在乎北府兵的态度。」
刘裕道:「最坏的情况,是刘牢之坐视不理,任由桓玄收拾司马道子。不过,一天北府兵仍在广陵处虎视眈眈,桓玄仍未敢坐上帝位。」
屠奉三哂道:「你太轻视桓玄了,如发生那样的事,桓玄便有机会展其所长,以暗杀、恐吓、贿赂、分化等种种手段,把北府兵完全瘫痪。到那时候,只有一个人有令北府兵回天之力,而那个人就是你刘裕。」
刘裕一时哑口无言。
屠奉三道:「我有一个请求。」
刘裕讶道:「为甚麽忽然变得这么客气,大家兄弟,说甚么都行。」
屠奉三目光投往淮水北岸的边荒,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有一天刘兄成为南方最有权势的人,请别忘记边荒集,让荒人继续他们自由写意的生活。」
刘裕愕然道:「你竟认为将来有一天我会毁掉边荒集吗?这是绝不会发生的事。」
屠奉三苦笑道:「我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因何有这个请求。杀了桓玄,我亦没有兴趣求甚么高官厚禄、权势地位,只希望有栖身之所,而世上再没有别的地方像边荒集般适合我,我现在是为将来作打算。到哩!」
寿阳城出现在前方。
她再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而是代表着汉族的盛衰和荣辱,也是一代名将谢玄能名传千古的象征。
燕飞立在镇荒岗,遥观边荒集的方向,只有微仅可察的一点灯火,显示边荒集正处于不寻常的情况下,敌人正战战兢兢地等待荒人的反击,由主动变成被动。
就在这高岗上,他与孙恩首次决战,以他的败北作终结,却给尼惠晖带走他,震断他的心脉,把他埋在地底,避过孙恩的搜索。岂知第二次决战,尼惠晖却被直接卷入其中,更因抵受不住仙门关闭的能量爆炸,玉殒香消。三人里,反以自己伤得最轻。
他、孙恩和尼惠晖形成微妙的关系,欠缺任何一个人,肯定不能令三佩合一,开启仙门。
燕飞隐隐感到,个中实包含着玄妙的道理,却没法具体描述出来。
这是否尼惠晖爱挂在口边的「仙缘」吗?
唉!千千!现在如有你在我身旁,这世界将圆满无缺。假如你在我的身旁,我会向你说:对我燕飞来说,你才是我的仙门,只有通过你,我方可以进入洞天福地。
不过,假设有一天我掌握了开启仙门的法诀,又可以与你携手离开,你是否愿意随我一道离开这个充满了恨,也充满了爱的世界,往彼岸而去,进入洞天福地,做一对神仙眷属呢?想到这里,燕飞奔下镇荒岗,洒然闲适的朝边荒集脚不沾地的掠去。
他终于解决了心魔,把仙门与纪千千等同起来,再次晋入胎息的至境。
高彦笑道:「这就是我的七号行宫。」
尹清雅的手使个手法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嗔道:「你这小子最懂趁机会占便宜,我……」
高彦伸指按在唇上,作个噤声的姿态,低声提醒道:「不要那么大声,吵得它们晓得我们偷偷到了这里来,我们便难有一个安宁的晚上了。」
尹清雅凑到他耳边以低无可低的声音道:「低声说话有用吗?听说它们可嗅到活人的生气。」
高彦给她的呵气如兰弄得痒痒的,心中甜如蜜糖,故意装作听不清楚的把耳朵贴向她的香唇,弄得尹清雅触电般忙移开少许。
高彦乐不可支,张口说话,两唇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尹清雅忘了骂他,紧张的道:「你说甚么啊?」
高彦伸手搂着她香肩,凑到她晶莹如玉的小耳旁,嗅着她秀发散发充盈健康和青春香气,心神俱醉的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说了你便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