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冷静下来,疑惑难解的道:「桓玄凭甚么能这么轻易吃掉两湖帮呢?」
屠奉三沉着应道:「照我看该是与谯纵有关。谯纵既然是魔门的人,多年来又暗中部署,说不定有魔门之徒混进了两湖帮之内,取得聂天还的信任。否则任桓玄和谯纵如何厉害,亦无法这般轻易的击垮聂天还。」
又叹道::逗或许就是天理循环,当年大江帮正因有胡叫天泄露机密,害江海流命丧于聂天还之手;现在轮到聂天还被内奸出卖,这是否报应呢?」
刘裕道:「文清晓得此事吗?」
屠奉三摇头道:「我尚未与她碰头。这么重大的事,由你亲口告诉她较为适宜。」
刘裕点头表示同意。道:「我真怕司马元显守不住建康。」
屠奉三正容道:「在我们的争霸路上,绝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建康现在的情况,正如我们以前所预料般。司马皇朝再没有任何希望,问题是取之以代的究竟是桓玄、刘牢之还是你小刘爷。明白吗?」
刘裕颓然道:「我明白!可是我们终曾和司马元显有过一段真挚的交往。」
屠奉三道:「做人必须实事求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收拾徐道覆,平定南方,建立我们的据点和领地,其它事既不到我们去理,亦是我们力所难及的。情况有点像会稽和谢琰,我们只能待最佳的时机来临,方可全力反击。」
稍顿续道:「事实上整体情况的发展对我们是有利无害。说到底司马氏仍是南方的正统,桓玄篡夺司马皇朝,在高门大族心中,是为窃国之贼,所以只要我们打着讨贼的旗号,于收拾天师军后回师北伐,便名正言顺,省去我们不少工夫。」
刘裕点头道:「奉三说得对。好!一切以大局为重。」
又皱眉道:「桓玄见嘉兴落在我们手上,肯定不会蹉跎时间,会立即攻打建康,刘牢之会如何反应呢?」
屠奉三不屑的道:「刘牢之虽然愚蠢,但该不致蠢得和桓玄连手夹攻建康吧!我看他会在广陵按兵不动,隔山观虎斗,最好是桓玄和司马元显拚个两败俱伤,那刘牢之便可以勤王的姿态,收拾残局,成为建康最有实力的人。」
刘裕叹道:「我怕聂天还的遭遇,会在司马元显身上重演。」
屠奉三叹道::逗个可能性很大,陈公公这着棋子,可以发挥很大的威力。」
刘裕点头道:「没错,如果司马元显败得又快又惨,刘牢之坐收渔人之利的如意算盘,将打不响。」
屠奉三冷哼道:「不但打不响,还会死得很惨。建康高门中支持桓玄者大不乏人,但支持刘牢之的却找不到半个。忽然让桓玄登上帝座,刘牢之可以干甚么呢?只是粮饷方面,已不到刘牢之不屈服。桓玄身后尚有莫测其真正实力的魔门,刘牢之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刘裕狠狠道:「这是刘牢之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不过我们一定要在刘牢之被击垮前,收拾徐道覆,只要我们能在桓玄进占广陵前,先一步回师广陵,我们便有足够资格和桓玄争夺建康。」
层奉三冷然道:「情况大致如此,该是时候研究如何收拾徐道覆哩!」
刘裕心中一阵激动,目光投往前方的汪洋,心情亦像海面的波涛汹涌。
苦候多年的机会终来到手上,就算要拚尽最后的一兵一卒,他也绝不会放过桓玄。
第四 章生死存亡
寿阳城。忘世庄。
谢道韫独坐小厅内,神情肃穆。
谢琰和两子的死讯,今早传至,谢钟秀登时哭昏了,只有她最冷静,反复把谢混的亲笔信看了三遍,心中涌起怅惘无奈的情绪。
谢混既悲父亲和兄长的阵亡,但大部分篇幅则力数刘裕的不是,直指刘裕要对他们的死亡负上全责,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