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
忽有小校匆匆上楼凑着李肃耳畔窃窃私语了几句。李肃霎时脸色一变,急上前两步向高顺道:“将军,句突已经阵亡了。”
高顺目露黯然之色,旋即神色恢复如常。
战场上,三面板墙已经完全合拢,东南、西南角正与乌桓狼骑激战不休地河北骑兵立刻被拦腰截为两截,只有少量河北骑兵在板墙合拢之前逃出生天,大部河北骑兵却被乌桓狼骑缠住,然后在两面板墙地挤压下人仰马翻。互相拥挤成一团。
利箭和投枪从板墙上如疾风骤雨般倾泄而下,来不及突围的河北骑兵很快就死伤殆尽。化作满地尸体。
而这时候,鼓噪而进地曹军步卒才堪堪冲到三面板墙之前。
“攻!”
清河悍将蒋奇高扬双刀,仰天长啸。
身后五百重甲步兵咆哮着向满布锋利鹿角地凉军板墙冲了上来。
血光崩溅中,冲杀在最前面的重甲步兵根本来不及以刀清理掉板墙上的鹿角便在后续步兵的推拥下狠狠地撞了上去。尖锐的鹿角顷刻间就将他们的身体连同坚固的重甲完全洞穿。下一刻。板墙上鬼魅般冒出了蚂蚁般的凉军士兵。
整齐嘹亮的号子声中,一排排锋利地投枪倾泄而下。
“呃啊。”
“哎呀。”
“天哪”我的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救命,救救我,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惨烈的嚎叫声顷刻间冲霄而起,拥挤成一团的曹军步兵纷纷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恶!”蒋奇握紧双刀,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陡然回首向身后的亲兵喝道,“架人梯!”
蒋奇身后的亲兵轰然回应,悍不畏死地往满布鹿角的板墙上一趴,竟以血肉之躯搭起了一架人梯,蒋奇大喝一声一脚重重踏在最底下一名强壮亲兵的背上,那亲兵强壮的身体往前猛地一顿,一截锋利地鹿角已经扎穿了胸甲直透心脏,殷红的鲜血顷刻间就顺着他的嘴角溢落。
蒋奇连踏三脚,身形已经凌空拔起终于跃上了板墙墙面。
“唆唆唆!”蒋奇还未站稳,三枝锋利的狼牙箭迎面疾射而至,蒋奇大喝一声急舞双刀格挡,堪堪击落三枝利箭。
还未喘口气,又有冰寒的杀机漫卷而至,蒋奇惊抬头,两枝投枪一左一右,正疾射而至。蒋奇的眼神霎时变得无比狰狞,仰天咆哮一声双臂霍地张开,待两枝投枪贴着肋部滑过时再狠狠一挟双臂竟然将两枝投枪生生挟住下一刻,蒋奇整个人猛地旋转过来,挟在腑下的两枝投枪遂即掉转枪口,两名疾冲而至的凉军步兵不及闪避,瞬间被锋利地枪尖刺透了胸膛。
“咻咻咻
凄厉地破空声中。数十枝投枪疾风骤雨般向着蒋奇攒射而至。
“当当当
蒋奇舞刀奋力挡开了十数枝投枪,却终于没能挡住后续而至的投枪。
利刃剖开骨肉地清脆声中,蒋奇雄壮的身躯猛地一顿,然后双眼死死地凸出,从板墙上直挺挺地倒栽而下,此时,蒋奇的身上早已经穿透了不下十数枝投枪,落地之前整个人就已经被射成了刺
蒋奇既死,所部两千多重甲步兵顷刻间阵脚大乱。在凉州军疾风骤雨般的投枪掷射下死伤累累,不到片刻功夫,正面板墙前地曹军尸体就已经堆积如山。
曹军后阵。
荀目露清厉之色,向身边地曹军小校道:“传令,让吕虔将军的弓箭手压前,以直射压制南面板墙上地凉州守军,掩护重甲步兵的进攻。”
荀一声令下,吕虔的弓箭手迅速压前,利箭掠空。正面板墙的凉州守兵纷纷中箭,从墙上倒栽而下,接替蒋奇进攻的韩猛所部步兵顿时士气大振,嚎叫着踏着同伴的尸体纷纷爬上板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