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不息的惨叫声中,荆州兵就像被割倒的野草般倒伏下来。
“快,保护主公!”荆州猛将魏和大叫一声,闪身护在刘表身前,将手中的长刀舞得水泄不透,攒射而至的箭矢纷纷格落,旋即又向身边的荆州兵大喝道,“后队改前队。撤,快撤出关外!”
“嘎嘎嘎……”
刺耳的轮机声中,沉重的千斤闸缓缓降落,两名身强体壮的荆州兵狼嗥一声抢上前来,试图扛起千斤闸,然而沉重地重量却将两人不断地压向地面,不及片刻功夫,两人便已经满头大汗地跪到了地上。
“我来!”魏和翻身下马,双手托住千斤闸大吼一声,“起!”
沉重的千斤闸应声升起。刘表终于在荆州诸将的簇拥下抢出关来,一名年轻的小将拍马冲到魏和身边,大声道:“父亲!主公已经撤出关外了,我们也快走吧。”
“蒯越先生还在关内,我不能走。”魏和说此一顿,向那小将喝道,“延儿,速去护卫主公安全!记住,我们魏家身受主公厚恩。一定要将主公安全护还襄阳啊。”
小将悭然道:“父亲放心,只要有孩儿在,绝不会让凉州逆贼伤了主公一根汗毛!”
“嗯。”魏和点了点头,艰难地喝道。“快去!”
“孩儿去也!”
小将向魏和抱拳一揖,打马疾驰而去。
“咻!”
小将才刚刚离去。一支拇指粗的狼牙箭隔空射至,噗的一声射穿了魏和的咽喉,魏和闷哼一声双臂颓然塌落。下一刻,沉重的千斤闸已经轰然压下,顿时将魏和修长的身躯砸成了两截,一截已经出关,一截却还在关内。
可怜蒯越还有四、五百荆州兵来不及逃出关外,全部成了凉州兵的俘虏。
刘表领着荆州残兵与许贡、陈纪合兵一处,一直往南败退了三十余里才敢停下来稍事休整,一清点,发现一万大军已经折损过半,其中有两千多人死于凉州兵地箭雨之下,倒有三千余人死于自相践踏。
更让刘表惶恐不安的是,蒯越、魏和居然都没有跟上来。
“异度呢?”刘表环顾左右荆州诸将,急问道,“诸位将军有没有看到异度?”
众将皆无言以对,方才各人只顾着自己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刘表正惶急不安时,忽见一员小将头戴重孝、虎目含泪,从武关方向疾驰而回,尤其令刘表及诸将感到震惊莫名的是,年轻小将的背上居然背负着半截尸体,赫然正是横水校尉魏和。
那小将策马来到刘表面前,泣声道:“主公,我父亲……已经战死了。”
“唉。”刘表摇头长叹一声,向小将道,“魏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横水校尉,你父亲的旧部就由你来统率吧。”
魏延咽声道:“魏延领命。”
“呜呜呜……”
魏延话音方落,四野里忽然响起沉沉的号角声,刘表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吃声道:“何……何处号角声?”
“主公快看,西北方!”大将韩玄忽然大叫起来,“骑兵,西凉骑兵!”
“什……什么?”
刘表倒吸一口冷气,霍然回首,果见西北方向烟尘滚滚,一支黑压压的西凉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当先一员大将策马挺枪直取刘表,厉声大喝道:“西凉胡赤儿,奉主公之令,在此恭候多时了!”
魏延目露切齿之色,向刘表道:“主公勿忧,某来断后!”
“又……又中埋伏了!”刘表哀叹一声。急道,“韩玄何在?率一半兵马与魏延一并断后,其余诸将各率本部火速撤回南乡,快。”
由于抢关失利,联军军心受挫。军无斗志,再加上沿途遭到胡赤儿、李蒙、王方数部西凉铁骑地轮番截击,刘表所率荆州兵死伤惨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