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也不是我说你,她想买就买呗,女人不就希望男人送东西给自己么?难不成那衣服很贵你买不起?”
于洋更生气了,提高声音道:“衣服是贵,但我还没有小气到舍不得给她买的地步,问题是她穿那衣服实在不好看。本来臀部就长得宽,套上那比芭蕾裙还宽的短裙子,再穿上没腰身的短上衣,整个造型就如同多长了一个脑袋的怪异磨菇。不,应该是小时候吃的那种专打蛔虫的宝塔糖,臃肿得令人看着难受。她也不想想什么体型该穿什么衣服……”
张剑忍不住“噗哧”笑道:“洋洋,你该不会将这些话说给她听吧?”
于洋理所当然点点头道:“对啊,她穿出来就是这种效果,为什么不能说?”
张剑笑得越发厉害,双手拱起做佩服状,“难怪她要和你分手,女孩子最痛恨被人批评穿衣服不好看。就算她穿着再难看,你也不能直接说。上次我随口说了句赵飞燕脖子上的围巾和衣服搭配得不伦不类,她便三天没接我的电话,直到我低声下气道歉十次才肯理我。”
于洋张着大嘴半天才回过神,摇头感叹道:“饿嘀神啊,十次?要是我,两次都做不到,女人就是不能太宠,以后她会把你脑袋当凳子坐。”
张剑似笑非笑道:“洋洋,你别在这里神气,我就不信你明天不屁颠颠跑去工学院来个三十六回。男人啊,有时候贱得自己都想看不起自己。瞧瞧这年月的女孩子,哪个不骄傲的跟皇太后一样?就算你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她还未必肯坐呢!”
我意味深长笑道:“张剑,你这是心有所感吧,赵妹妹真的不坐你脑袋了?”
张剑狠狠剜了我一眼,“邹杳你小子就幸灾乐祸吧,信不信我明天打电话叫我妹过来坐你?破的,我妹就是太温柔了,凭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应该多修理修理你……”死小子,自己总被女朋友修理,巴不得别人也过不安宁。
我想起张剑曾被赵飞燕扯着耳朵绕操场转圈,忍不住低下头闷笑。
张剑继续用眼神谋杀我。
于洋忽然冒出一句:“放心,我再也不去工学院,太累了。”
杨军和张剑几乎异口同声问:“又要分手?”
于洋沉声道:“嗯,她想分就分吧,说实话,我们其实并不是很适合,总是达不到那种和谐的境界,而且她总喜欢要求我这样,要求我那样,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她的野心?总之感觉累了,趁着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关系,分了也不会良心不安。”
杨军哇哇怪叫:“洋洋,你们都拍拖两个月居然还没进一步?你该不会是被菲菲整出那方面的毛病了吧?有病趁早医哟,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幸福……”
于洋气急败坏吼道:“姓杨的,闭上你的鸟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恋爱只为上床?”
杨军理直气壮回道:“现在这个社会,谁还会恋个三五两年只牵牵手,搂搂腰?男女之间就好比干柴烈火,一碰就着,不抓紧时间快活,难道要等到人老体衰不中用才后悔?你们已经太落伍啦,我那上幼儿园的侄子都知道要搬出去和女朋友住……”
杨军的话逗得我们笑翻了天,就他这德行,也难怪他的侄子耳濡目染这么幼齿就知道恋爱,真是残害祖国的幼苗!
高凌烽拿着葫芦丝走进宿舍,一屁股坐在床上感叹:“唉,这么火热的季节,难道也是一个失恋的季节吗?”
于洋的笑声嘎然而止,略有点正色道:“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还有半年我们便得离开这座城市,异地恋估计也很难有结果。如其将来痛苦,倒不如趁现在散伙……”说完还洒脱地甩甩头,露出一抹爽朗的笑。
可我仍敏感地察觉,于洋的神情藏着一丝不易看出的苦涩,或许受过一次情伤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