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提着裙,脚步不停交替,直至楼梯尽头伸手接来自己所爱之人——朔夜,就似那一蔷薇,为她绽放了最宝贵的样子。
“你怎么哭了?”朔夜心疼地捧着桐笙的脸,见那悄悄跑出的两行泪后忙不迭取出折叠整齐放于怀间的手帕给她拭泪。“这样高兴的日子不该掉泪的,阿尼说若哭将脸上妆哭花了可没办法补救。”
“是了,今日这般高兴,哪里该哭?”正是太高兴,在这样的时间太短暂,桐笙来不及去想此后将要发生的,那些痛苦的事。
成婚时,拜天地、高堂,二人最亲的长辈绝无可能前来受她们这一拜,便由在此处最关照她们的尼连夫妇替了这席位。
尼连不知这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走到今日,只是平日从桐笙和朔夜片段的话语中体会到了几分不容易,于是她如同二人长辈一般叮嘱了一些话语,并诚心祝福她们可白头偕老。
白头,这无疑是朔夜心中最大的遗憾。
夫妻交拜后,朔夜一时无法言喻此时心境,仅执起手桐笙双手,眸光闪动,情意尽在其中了。她这情深模样勾着桐笙的情绪,害桐笙险些又要哭了,好在司仪及时发话,要她俩向前来祝贺的宾客敬酒。
在场宾客众多,皆热情洋溢,二人快应对不及,自然那些害人的情绪都消散去了天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桐笙正欲和朔夜上楼更换衣裳,忽而转眼见一女子躲在角落,形似掩面哭泣。她拉了拉朔夜的袖子,叫朔夜也瞧了瞧。
朔夜看那人穿着大致也是从东方某国来的,只是她掩着面,让人不得见她样貌。这样子更使朔夜好奇,她想上前接近,那女子却似感应到了什么,匆匆拭了泪,慌忙离去。
“她会否是我们正要寻找之人?”朔夜疑问着。
桐笙只觉得好笑,她虽当真和那凌家次女有过约定,这次出行却根本与那件事没有关系。她不过机缘下得知了这西域小国,便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带朔夜来实现一个心愿罢了。不过她不可这样直接将真相告诉朔夜,则又设法圆说:“若真是那人,我们迟些再寻她也无碍。今日你我成婚,怎能还想着其它?”
“是了是了,笙儿教训的是。”说罢,朔夜便朝桐笙大大鞠躬,只差嘴里叫着“娘子莫怪”这类话了。见此情形,桐笙只怕日后朔夜会成了那爱耍贫嘴的人。她不接朔夜的话,自顾自上楼去,旁人却笑起来,说是才拜堂,宴席都未散去,朔夜就成了妻管严。
这话听在朔夜耳中倒给她添出了好些喜悦,于是仰头朝走在楼梯上的桐笙看去。桐笙扶着栏杆本缓缓上行,这时忽而停下脚步,侧身低头便与朔夜四目交接。桐笙不见表情的脸上瞬间绽出了欢喜,却又装作不以为然地挑开视线,兀自上楼。可她走得极慢,直到朔夜跟上她,偷偷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从天未光亮折腾到近黄昏,桐笙近乎累得脱力,送走所有宾客回到尼连家中便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了。朔夜去打来热水,硬将她捞起来丢在水里,足足泡了两刻钟才又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待将自己也收拾停当,朔夜终于长舒一口气,在桐笙旁边躺了下来。
新婚夜里,那红烛燃尽了,床帐内却仍残存暧昧的气息。朔夜疲累得几乎瘫在床上,也不在意体肤上那些因与桐笙温存而来的香汗,仅顾着傻傻地笑个不停。今日起,她俩竟然也是夫妻了,这样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桐笙没有对她应答,只是枕在她臂膀上,抱得很紧。
想是真的疲累过度,就连满怀心事的桐笙也很快落入睡梦之中。但与朔夜不同的是,她的梦境总在提醒她将要做什么,那是不可逃避的。
次日清晨,朔夜醒的晚了,出门便遭了尼连一阵调侃。
“让我猜猜你要问我什么?”看着四周环顾的朔夜,尼连笑道:“你家笙儿出门买东西,说了晌